張良這樣啊,你什么都不記得了。
張良的語氣里滿是遺憾。
不過聽起來并不是對虞姬失去了她所有記憶表示遺憾,而是聽出了一絲感同身受的遺憾。
他感同身受?
蠻怪的。
難道張良在出來完成任務(wù)時,也和虞姬一樣,忘記了很多事情嗎?
瑤你認(rèn)識虞姬姐姐對嗎?
瑤哥哥哥哥,你這次出來就是為了要找到虞姬姐姐,是這樣的嗎?
瑤看起來對張良很感興趣。
她離開自己的座位,像蘑菇一樣蹲在張良身后。
用手指不停地戳著張良服飾上的某些裝飾,像是玄微森林里出現(xiàn)了一種從未見過的植物,而天生好奇心爆棚的小鹿女定要一探究竟。
張良在下張良。
張良似乎并不擅長應(yīng)付熱情的女孩兒。
他先是將手上的書整齊地放在桌子邊緣。
而后用手背,如同拂去衣物上的枯葉,輕柔地拂去瑤姑娘的手。
瑤好吧,張良哥哥。
她不情不愿地收回自己的手,擱在曲起的膝蓋上。
然后悄悄拽了一下我的上衣衣角。
沈無衣怎么了?
瑤張良哥哥漂亮衣服上的花紋,和玄微森林大樹身上的那些花紋好像哦。
沈無衣他也受到樹神的祝福了嗎?
我不知道小鹿女為什么會是委屈巴巴的表情。
看起來像是受了張良的欺負(fù)。
不過,張良感覺起來比她更要拘謹(jǐn)和委屈。
瑤姑娘在說他衣服上花紋的時候,手指還停不下來,又戳又拽這套黃色衣裳。張良面不改色,但耳朵卻通紅,借著站起來的機會,將自己的衣服后擺等全部順著腰部、臀部和大腿摁住,再坐下。
感覺他穿的不是有裝飾的法袍。
而是旗袍。
瑤說實話,我一點兒都沒有想起玄微森林。
蹲成一團的瑤姑娘嘟囔著。
目光盯著衣服上的花紋。
雖然滿臉都是想念,就是嘴硬地要說反話。
虞姬瑤姑娘,你沒事吧?
虞姬走過來,蹲下身,撫摸著瑤姑娘的小腦袋。
瑤抬起頭。
嘴巴撅得頂天高。
眼眶里滿是晶瑩的淚水。
瑤我怎么會有事呢?
大概是同為女生,更能感受到對方細膩的情緒。
虞姬牽著瑤的小手,領(lǐng)著她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瑤這里沒有那些高大的樹,沒有那些好看又好聞的花花,也沒有嘰嘰喳喳叮叮鈴鈴的鳥兒們......
瑤可是為什么呢?
瑤我從來都沒有想念過玄微森林,也沒有想念過師父父。
瑤那個什么云中君,我更是從來都沒有想過。
她這么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惹人心疼的哭腔也逐漸明顯。
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不過小鹿女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我和莊老夫子的面前說這種顛三倒四的話了。
想必一定是想念的情緒在心里憋了很久、很久吧。
沈無衣你想回玄微森林嗎,瑤?
瑤姑娘的樣子實在可憐。
像極了從未離家太遠的小女孩兒。
瑤我才不想回去呢!
沈無衣想家想哭了?
我被心思細膩的小鹿女驚訝得合不攏嘴。
一直都覺得她的天真無邪又無所顧忌的全世界最快樂的女孩兒。
第一次見她落淚。
我的心里也挺不好受的。
張良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