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你的選擇我心里清楚,也有了心理準(zhǔn)備。
虞姬可是師兄,我想聽你親口回答。
虞姬步步緊逼。
但是張良卻一點一點地陷入了云彩座椅里。
像是被什么給拽了進去。
他現(xiàn)在該說什么呢?
在所有人都已經(jīng)心知肚明了的情況下,他又能對虞姬師妹說些什么呢?
虞姬說得沒有錯。
要是自己心里想選虞姬的話,他便不會是這種表現(xiàn)了。
張良對不起。
虞姬......
虞姬你做出了你的選擇。
她想聽的不是這一句。
可不管怎么說,都已經(jīng)無所謂了。
虞姬不會怪張良沒有選自己,如果是同樣的問題反過來問她,在張良和項羽中間二選一,她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項羽。
虞姬師兄,我也做出了我的選擇。
虞姬那么從今以后,你我若在戰(zhàn)場上相遇,都不必手下留情。
沈無衣虞姬姑娘,真要如此絕情嗎?
沒想到會在這里親眼看到兄妹決裂。
對于我們這群講究團結(jié)與群體的中國人來說,一般看到這樣的場景,自覺不自覺,都是要勸合的。
而且都是下意識去勸。
就像看到可愛但陌生的貓咪時會喊“咪咪”一樣。
沈無衣莊周,你快說說他們。
我口才不怎么樣。
看著他們兩個如同鬧分手的小情侶一般。
芝麻粒兒大小的誤會,就是來來去去,怎么也掰扯不清楚。
稷下書院里青春血液遍地流淌。
想必勸架調(diào)和這種事情,身為導(dǎo)師和夫子的莊周應(yīng)該是信手拈來,張嘴便是吧。
云端筑夢師我們腳下所踩的畢竟是夢境。
沈無衣所以呢?
莊周像極了謎語人。
他的話總給人很深奧的感覺,如同套了好幾層深意在里頭。
云端筑夢師所以做什么都是對的。
沈無衣事情都這樣了,你也不打算管一管?
我被莊周的不作為氣個半死。
能真是感覺到肺部逐漸充氣的膨脹感。
云端筑夢師無衣,你想讓我如何管?
云端筑夢師要管到何種程度,又要管到何種結(jié)局?
莊周仍是那樣平平淡淡地看著我。
以一種“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姿態(tài)。
他的話聽起來像嘲諷似的反問,但他的表情卻比誰都認(rèn)真,如同孩童最天真的詢問。
沈無衣算了,應(yīng)該不需要我們?nèi)ス堋?/p>
我忽然明白過來。
他們之間的事,我沒有資格插手。
莊周也沒有資格。
有些事只能讓當(dāng)事人自己面對面解決。
而我剛才就像是家庭里面婆婆叨叨、什么事都要插一手的老媽子,看著兄弟姊妹間的矛盾都忍不住想為他們解決,哪怕是人生都想給他們捋得又順又直。
可終究是“旁觀者”。
虞姬無衣公子,并非是我絕情。
虞姬只是戰(zhàn)場本就是這樣的地方。
虞姬轉(zhuǎn)過身,目光看向我。
雖說她眼眶通紅,隱隱帶著閃爍的淚光。
但那堅毅又決絕的目光還是告訴了我,說她已經(jīng)完全能夠?qū)熜謴埩寂c敵對張良區(qū)分開,私有的情感在戰(zhàn)時也已徹底封印。
張良你說得沒錯。
張良戰(zhàn)場就是這樣的地方。
張良終于是跟上了虞姬的節(jié)奏。
他就好像是開黑時突然斷了線的好友,游戲進程已經(jīng)過了大半,才堪堪點擊了“確認(rèn)”。
張良各自做事。
張良各自承擔(d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