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現(xiàn)在就走吧,無衣哥哥。
瑤姑娘哭得小臉兒紅彤彤的,尤其是眼眶和鼻尖。
加上白皙的臉。
可愛得像是被精心堆積起來的雪人。
沈無衣現(xiàn)......現(xiàn)在嗎?
我不是不理解瑤姑娘思念玄微森林的心情,“游子歸家”這四個字也深深地刻在我的頭腦里。
可現(xiàn)在就回去嗎?
虞姬和項羽怎么辦?
張良怎么辦?
任他們在無窮無盡的輪回中一次又一次茫然醒來,任他們哪怕知道這是一次全新的開始也沒有辦法改變過去悲傷且固定的結(jié)局嗎?
云端筑夢師既然阿瑤想回家,那就回去吧。
云端筑夢師想必鬼谷子也想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家伙了。
沈無衣......
莊周說的這些話,我當然都知道了。
可是我們出來這么久。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這么多地方。
眼看著復雜的事情都理清了頭緒。
只要堅持下去說不定就能解決這個事情。
沈無衣我們真的要在這個關(guān)鍵的時候回家嗎?
我其實不想在項羽和虞姬面前去說這件事。
我是想自然而然地加入他們。
然后一同去解決輪回困境,而不是說讓他們兩個覺得我們是專門來幫助他們的。
虞姬無衣公子,你是在顧慮我們嗎?
沈無衣算是吧。
虞姬專門來問,讓我覺得丟臉。
但沒辦法只能如實回答。
沈無衣不過不能說是顧慮。
沈無衣硬要說的話,應該是不放心。
項羽哼。
項羽居然用很不屑的鼻息“哼”我?
我發(fā)誓我說的話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可是他居然哼我?
他的反應像是質(zhì)疑。
所以后面有一段時間我的心情一直沉浸在濃厚的不可思議中,被人質(zhì)疑的情緒很難自我消化,被莊周和瑤姑娘牽著離開的時候,我就像是被元歌操縱的木偶,只是機械地跟著前進。
最后我似如夢方醒。
在阿鯤的背上,一片濃艷的綠色流入視野。
仿佛忽然掀開了遮擋視線的眼簾。
沈無衣莊周,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兒?
這是我坐在阿鯤的背上最經(jīng)常問莊周的一句話。
瑤回玄微森林!
瑤我們馬上就要到了。
瑤姑娘激動地提前幻化成了鹿靈。
在最邊緣的安全位置,左前蹄微微抬起,遙望那一片向往的濃綠。
沈無衣你為什么要答應她這么任性的要求?
沈無衣我們到那里去,不就是為了幫他們走出輪回嗎?
說實話我是生氣的。
感覺這一趟路程沒什么收獲。
當著鬼谷子先生的面帶瑤姑娘離開,再把帶她回來,僅此而已。
云端筑夢師不是的。
沈無衣不是?
云端筑夢師無衣,你也許忘了,我們一開始要做的,只是幫助虞姬姑娘找回她的記憶。
云端筑夢師一開始我們不知道有“輪回”這件事。
云端筑夢師對嗎?
經(jīng)過莊周這么一提醒,我才恍然大悟。
沈無衣是誒......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支撐我一路走下去的目標,已然發(fā)生了變化。
不然的話,誰知道這個游戲世界里還有《忌日快樂》??!
沈無衣就讓他們單獨面對?
這難道不殘酷嗎?
如果沒有找到關(guān)閉輪回重生的開關(guān),他們不就又得重新開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