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p>

“你長大了，要往哪兒去，就去，誰也別掛念。”

瑤媽媽一邊摟著我的肩膀，一邊笑著安慰我，她用來自長輩的語氣和心情對我訴說他們最真實的想法。盡管我現(xiàn)在還無法理解，但她卻拍拍我的手背，叫我放心。

“只要是愛自己孩子的父母，永遠都會把自己放在孩子世界里的最后一位?！?/p>

沈無衣可是......

“沒什么可是?！?/p>

“你想走，就走，他們會照顧好自己。你要是想留，就留，他們也會照顧好你。”

“所以小沈，若是在你想去的地方和家之間做選擇的話，就選你想去的地方吧。家是不需要選擇就能去的地方，家也不是選擇，是兜底，更是底氣?！?/p>

瑤媽媽。

瑤阿瑤就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哦。

“嗯。乖孩子?！?/p>

瑤媽媽好像特別喜歡說“乖孩子”這三個字。

單單是對我，就不知道已經(jīng)念叨了幾遍，而現(xiàn)在阿瑤姑娘每向她說幾句夸耀自己的話，媽媽同樣也毫不吝嗇贊美之語。

“我的乖孩子在這個問題上從不會動搖。”

瑤嗯！

小鹿女重重點頭。

瑤因為爸爸和媽媽教給過我，要愛自己身邊的人。

沈無衣愛自己身邊的人？

我不理解。

并大受震撼。

愛自己身邊的人，和我提出的疑問，有半毛錢關系嗎？

我怎么一瞬間感覺瑤姑娘所在的這個人類家庭的腦回路，也是稍微有些問題的呢？

“乖孩子，阿瑤記得真清楚。”

沈無衣嗯？

瑤媽媽居然同意了她的發(fā)言？

難道真的是我的問題？

“小沈哪，不管生活在什么地方，你只要記住一點，那就是愛你身邊的人，愛視線所及的人，而不是去愛遠在天邊的人?！?/p>

當天晚上我們并沒有在瑤姑娘的家里過夜。

神奇的是，瑤爸爸和瑤媽媽也沒有太擔心自己的閨女走夜路，身邊還跟著一個比她大不少的年輕男子。

我們離開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了。

只不過東神管轄的城鎮(zhèn)本來就沒怎么有陽光，中午頭兒也很深夜時分差不多。

所以我和阿瑤走在街上，并不是能見度完全為零的類似于大霧天氣的感覺，更像是有星光和月亮的夜。四周都是黑暗的影子，卻照樣能看見同行之人的臉。

沈無衣阿瑤，你跟你人類父母的關系，好像很好哦。

瑤當然啦。

瑤爸爸媽媽生下我，養(yǎng)育我，也是很辛苦的。

瑤而且我小時候沒有受過其他小孩子的欺負，沒有因為鹿角的事被氣哭，爸爸媽媽也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傷心過，所以我們一家人像森林和小鹿一樣開心又自由。

瑤姑娘又無意識地開始說些“謊話”了。

在她對自己要說的事情感到緊張或激動時，她就會情不自禁地用過多的手部動作和反話來掩飾自己。

沒有受過其他小孩子的欺負，就是受到過其他同齡孩子們的欺負。

原因是自己頭上有與眾不同的鹿角。

沈無衣你從小便生有鹿角？

瑤嗯！

沈無衣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很冒昧的問題嗎？

我小心地詢問。

可能很隱私，也可能會傷到瑤姑娘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