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才等了很久,到底是沒等到我的回答。
不是我說。
他問的那叫什么奇奇怪怪的問題?
存心把我往尷尬懸崖上推?
陸硯才你就這么不想回答我么......
陸硯才等到最后,才默默然地最后放棄了妄圖得到我的回答。
整個無聊夜晚,他讓了自己的床鋪給我睡,我卻不知道他睡在哪里。
畢竟在進屋的時候,我也沒注意到這里是否還有其它可以躺下來休息小床或沙發(fā),而且當時房屋內(nèi)一片漆黑,我又不敢太過主動地尋找他的位置,也許是害怕突然在黑暗中對上他那雙在星夜中仍然能夠發(fā)光的眼睛吧。
就這樣惴惴不安地過了一夜。
總感覺醒醒睡睡,但又什么都沒發(fā)生。
早上醒來后,我發(fā)現(xiàn)陸硯才并不在房間內(nèi)。
窗戶外面的景色依舊是黯淡無光的,像是凌晨一兩點的天空顏色,深深的黑紫,淡淡的光芒。
而掛在房間內(nèi)的能量體則承擔起來太陽職責。
沈無衣陸硯才搞什么啊?
沈無衣昨晚還說不會丟下我,結(jié)果今天早上就把我一個人仍在這個空間里。
我狠狠地在心里鄙視了他一番。
從里到外逐條批判。
里焦外嫩。
我坐在床邊有些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于是望著現(xiàn)在還不太刺眼的能量體出了一下神。
想了很久自己要不要沖著窗戶外面大聲叫幾遍陸硯才的名字,但這個念頭只是很快地在腦海里閃了一下,比盛夏深夜里突如其來的閃電消失得還要迅速。
我畢竟是一個薄臉皮、要面子又死傲嬌的人。
下定決心。
我自己打開房門。
打不了自己離開東皇神宮。
實在迷路了不知道哪一條才是回玄微森林的路,那就呼叫莊周和阿鯤好了。
沈無衣好。
沈無衣就這么辦吧。
沈無衣我又不是非要不告而別。
都是陸硯才那個狗人逼我的。
沖動之下。
我猛地拉開門。
卻被眼前的景色嚇了一跳。
沈無衣誒,怎么回事......
這是一個開滿了鮮花的小花園,視線中間是一張白色的圓桌,蓋著淺粉色的桌布,與整個花園的色調(diào)相得益彰。
更讓我吃驚的是圍坐在桌旁的三個人。
準確的說,是一個人和兩個轉(zhuǎn)生者。
瑤姑娘可能在我轉(zhuǎn)動門把手的時候就聽到聲音了,她第一個轉(zhuǎn)過頭來,神情驚喜地看著我。
瑤無衣哥哥,早上好啊!
她高高地舉起右手。
五指張開沖我不停揮動。
我手中還攥著門把手,維持著開門的姿勢,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沈無衣......
這個地方......
是這個樣子的嗎?
昨天傍晚我進來的時候到底是空曠大廳,還是綠茵花滿的世外桃源?
難道說我現(xiàn)在還在做夢?
我看到坐在瑤姑娘旁邊的云中君往她的位置側(cè)了一下身子,嘴巴動了動,然后瑤姑娘也似說悄悄話一般,俯到他身邊對他說話,最后云中君點了點頭,繼續(xù)自己的早餐。
陸硯才無衣,你怎么醒得這么早?。?/p>
沈無衣所以說......
這并不是做夢?
陸硯才所以說什么啊,所以說。
陸硯才看出了我的驚訝。
他手上端著一杯水,笑得手臂顫抖,水杯中的水晃出來濕了一手,只好趕緊放下水杯,拿起桌子上的白手絹擦手。
一邊擦著手。
一邊笑著向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