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的話起了作用。
強行把她的思緒從悲傷的“假設(shè)”中扯回了現(xiàn)實。
也可能是瑤姑娘宣泄過情緒后就想明白了這就是我的惡作劇。
沈無衣想想昨天晚上你和云中君還在一起。
沈無衣這才剛分開多長時間。
沈無衣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
很多話,就不應(yīng)該說出口。
很多事,也無需要見證。
反正現(xiàn)在經(jīng)過這件事,我對自己的“嘴賤”有了非常深刻的認知。而且我已經(jīng)認真反省過了,我發(fā)誓我再也不會這樣做了,尤其是在瑤姑娘的面前。
瑤是哦......
她喃喃自語。
應(yīng)該也是在明白過來后柔聲細語地安慰自己,沒一會兒,瑤姑娘的抽泣聲就越來越小,淚水終于也能收回去了,最后甚至跟累慘了躲在小角落里抽煙的男人一樣。
一段又一段地往肺里吸氣,直到極端充盈。
然后才長長如嘆氣般呼出體外。
沈無衣你們相見很容易啊。
瑤誒......
阿瑤用手背很隨意地抹了一下臉。
瑤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見到。
原本小姑娘臉上那傷心欲絕的表情瞬間切換到堅強的成熟。
就好像是和初次見面的大學(xué)生聊天時的情形。
比如一開始大家都是在尬聊,氣氛也不怎么高漲,但是突然之間猜中了對方的大學(xué)專業(yè),于是在自己的專業(yè)領(lǐng)域,對方便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臉上的神情也從尷尬和游離變得更加穩(wěn)重,一副東道主在此的堅實底氣。
沈無衣是嗎?
我剛剛?cè)强蘖怂?/p>
好不容易情緒穩(wěn)定下來了。
心里卻還是覺得七上八下的,不安穩(wěn)的人反倒成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我。
就怕再提到些什么讓瑤姑娘傷心的事情,又引得她落淚。
沈無衣我覺得你們很好的。
沈無衣你想見他,他也想見你,玄微森林和東皇神宮離得也不遠。
“努努力什么的就見到了”之類的話——
我想了半天。
還是咽回肚子里去了。
畢竟我擔(dān)心阿瑤因為這句話再瞬間破防,哭著對我說什么“我們倆哪兒不努力了”,這樣的話,我估計自己會吃不消的。
瑤好想和云中君一起生活呀。
沈無衣進展也有點兒太快了吧?
雖然說瑤姑娘就是很單純地想和云中君從早到晚膩在一起。
但我還是忍不住像老媽子一樣吐槽。
瑤快嗎?
瑤我還嫌慢呢。
瑤阿瑤希望從現(xiàn)在開始就能和云中君在玄微森林里生活在一起,就像玄微子和師父一樣,永遠也不分開。
瑤姑娘仰著頭看天上飄過去的白云。
雙手握在一起。
說話時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期待和快樂。
除了那些相信在點著蠟燭的生日蛋糕前許愿一定會實現(xiàn)的孩子們。
現(xiàn)實世界中,幾乎也見不太到對想象中的未來抱有如此期待和向往的成年人了。
沈無衣永遠也不分開啊。
怎么到現(xiàn)在還有如此單純的言論啊。
瑤嗯!
瑤永遠也不分開。
我看著阿瑤。
眼神里不知不覺帶上了些憐憫。
云中君的表現(xiàn)就目前來說在男朋友圈里還算是合格到優(yōu)秀之間吧。
可是我總覺得瑤姑娘的年齡還太小了。
她這樣堅定不移地跟定一個人,決心要將從今以后自己漂亮和青春的人生全都壓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身為過來人的我,總感覺她好像是——
好像是被渣男欺騙了依舊死心塌地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