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瑤姑娘說我們不是為求劍而來。
莫邪停下腳步。
莫邪我與干將相依為命。
莫邪鑄劍是唯一所長之事。
她面帶疑惑地看著我。
溫柔眼神中也多了一絲擔(dān)憂和猜忌。
或許是在思考我們在大河流域中的立場,以及是否會對他們這對遠(yuǎn)離俗世的鴛鴦帶來生活上的變故吧。
莫邪如果所來不為求劍,那我便不知道還能為兩位做什么了。
沈無衣是求劍。
沈無衣是求劍。
我趕緊接話。
是瑤姑娘在玄微森林和東皇神宮之間過得太純粹了。
她少往更玄秘、更復(fù)雜的地方去,所以將大河流域這塊戰(zhàn)略要地想象得太簡單??梢菕伻バ⑸诌@片中立靜謐之地,圍繞著東皇太一,盤踞在此的各個紛爭勢力其實(shí)不少。我們還是還在烏托邦中,接觸太少。
長居在此并接受他人求劍的干將莫邪肯定比我們清楚。
而我不想引起他們懷疑。
沈無衣當(dāng)然是求劍了。
莫邪的表情慢慢放松下來。
沈無衣只不過我們想要的可不是一般的刀劍。
瑤是要天下第一的劍。
瑤姑娘補(bǔ)充道。
臉上滿是驕傲神情。
仿佛擁有了天下第一劍,自己就是天下第一人了。
莫邪進(jìn)來吧。
莫邪用手背隔開門簾,側(cè)身讓我們進(jìn)屋。
一眼望去。
房間里的顏色并不鮮艷,更像是用木材、麻繩和精鐵堆積起來的家,但這一切都干干凈凈、整整齊齊,所有物件各歸其位,沉穩(wěn)但不呆板。
清晰的打鐵聲和烈火焚燒聲清晰傳來。
偶爾會有那種被燒到通紅的鐵器浸入涼水而瞬間降溫的銳鳴聲。
沈無衣好厲害。
沈無衣我還是第一次在現(xiàn)場聽到這種聲音。
現(xiàn)代社會哪兒還有人做這種危險又耗體力的工作呢?
機(jī)器能完成的,很少還有人再做。
我也只是在電視電腦等播放的視頻中看到過古人打鐵鑄劍的場景。
莫邪干將在鑄劍時不喜歡有人打擾。
莫邪我們這里也沒什么好招待的。
莫邪喝點(diǎn)茶水吧。
莫邪端來一壺茶水。
她先將小小的木質(zhì)茶杯放到我和阿瑤面前,再端起茶壺,茶水微微泛黃,飄著兩葉我不認(rèn)識的茶桿,隨熱氣散發(fā)淡淡清香。
瑤好漂亮的杯子呀。
瑤姑娘在木椅上根本坐不住。
她時不時站起來,又扒著桌面蹲在地上。
不惜將兩顆黑眼珠凝聚成斗雞眼兒,也要將木質(zhì)茶杯上的紋路看清。
莫邪這是干將親手打磨出來的。
莫邪用三指將茶杯舉到眼前。
笑著端詳。
干將在她面前從不會說什么甜言蜜語。
但他在淬火鑄劍之余,總是會親手做些什么東西給她。有些木材亂刺很多,干將便會耐心認(rèn)真地打磨上好幾天。一直到無論怎么轉(zhuǎn)動、撫摸都不會再生木刺后,再送給她。
家里大大小小的茶杯、玩具,都是干將做的。
瑤他的手好巧哦。
瑤又能鑄長劍,又能造茶杯,好厲害!
瑤姑娘真心夸贊。
過了一會兒,她雞賊地瞥了我一眼,跟阿瑤相處了這么久,我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輕輕搖頭。
瑤哼。
出門在外可不像在玄微森林。
就算是喜歡。
也不能占他人之物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