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所以呢?
張良所以,什么?
劉邦咱就是說現(xiàn)在還不是進去儀式法陣的時候的原因是什么。
張良神識允許我們進到奇跡之地來。
張良但是再往前走,就不在神識保護的范圍之內(nèi)了。
劉邦哦——
劉邦左手張開墊底,右手握拳,右拳“啪嗒”一聲敲在掌心里。
伴隨著整個面部表情的舒展。
以及眼神的明朗。
瞬間釋然,而后重回安靜,轉(zhuǎn)身繼續(xù)從光欄縫隙中窺探陰陽家們舉行的神秘儀式,調(diào)整心晴重新等待張良的指令,等待張良說可以后他能像離弦之箭一樣闖入黑袍者認為最安全無虞的環(huán)境里。
像煙花似的突然闖進他人視野中打斷他人思緒。
劉邦原來是這樣。
張良是。
好樣的張良。
你終于將我們最想聽到的說出來了。
我舉起小拳頭,在心里默默為張良加油喊好。
再次陷入不知何時到頭的等待。
我回頭看了莊周一眼,忽然發(fā)現(xiàn)他正在又輕柔又緩慢地眨眼,已然從深層夢境的熏陶中回到當下來。有時候我會覺得莊周他活得實在透明,就是會把自己的存在感在人群里減少到最低,但他的重要性始終會抓住與他同行之人的心。就比如我。盡管他總是長時間地一言不發(fā),安靜得就好像天地間沒有他這么一號人,可是我就好像中毒一樣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回頭去看看他還在不在,或是看看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
阿瑤化作鹿靈后將小腦袋擱在我的腿上閉眼休息。
與整日在森林里跳躍漫游的愉悅小鹿截然相反。
沈無衣莊周?
我的目光又不自禁地落回到莊周身上。
看到他的瞬間就察覺到了疏離。
無比遙遠的疏離。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滿帶試探性地叫了他一聲,聲音非常小而且低矮,也不知道自己這份小心的試探是想被莊周聽到,還是不想知道被莊周聽到。
甚至當我出聲喊他后突然產(chǎn)生了后悔情緒。
心想——
如果他沒聽到就好了。
云端筑夢師嗯?
云端筑夢師有什么事嗎?
莊周眼睛的焦距終于從虛無縹緲的半空聚焦打了我的臉上。
我第一反應(yīng)居然是“他真的聽見了”。
懊惱得難以呼吸。
像是在深夜精神不太正常的時候主動撥打了相處起來非常尷尬的曾經(jīng)是非常好朋友的電話。不等有反悔的機會,對方就接起來電話,并非常禮貌地說了句“喂?”......于是就把自己架在了非常忐忑的火堆上,自己堆的木柴,自己走上的刑具,自己點燃的火燃。
沈無衣那個,我是想......
自顧自地尷尬了一會兒。
忽然想起莊周根本不會在意這些有的沒的的情緒.
沈無衣我剛剛見你對天看了很久。
沈無衣你在看什么呢?
沈無衣或者說你在想什么?
在莊周溫柔又安靜的注視下,我的心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尷尬消失無蹤。
云端筑夢師我沒有特意去看什么。
云端筑夢師如果硬要說的話,就是在看漂浮在半空中的塵埃吧。
莊周看著我笑了一下。
目光溫柔似水,像是在問我這個回答,是否合乎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