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你怎么才來呀?
阿瑤露出小女兒嬌羞的嗔態(tài)。
不管云中君這個(gè)瞎戳戳的眼睛看不看得見,也不管我和陸硯才這倆電燈泡愿不愿意在他們戀愛酸臭味的輻射范圍內(nèi)。
她從來都是森林里最自由隨性的小鹿。
瑤我在這里都等你好久了。
云中君被一點(diǎn)事絆住了腳。
瑤小蛇呢?
她扒住云中君的肩膀,踮起腳來,努力往后看。
后面已沒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dòng)。
云中君神宮里仍有大堆事宜等他親自處理。
瑤你好不容易有時(shí)間陪我。
瑤我們?nèi)ネ姘桑?/p>
云中君嗯。
阿瑤牽著云中君的手。
蹦蹦跳跳、有說有笑地往別處走出。
兩個(gè)魂靈轉(zhuǎn)生者手牽著手走一陣、蹦一陣、飛一陣,仿佛只要兩個(gè)人在一起,就是一副上天入地?zé)o所不能的模樣。
雖說云中君的眼睛看不見。
可是他低頭面向阿瑤的弧度卻是那樣妥帖地適宜。
好像他看得見阿瑤的眼睛一樣。
沈無衣他是怎么隨時(shí)隨刻都能給人一種看得見阿瑤的錯(cuò)覺的呢?
我盯著他們離開的身影。
陷入漫漫無邊思索。
陸硯才有情人身上都有獨(dú)特的味道。
陸硯才基因和基因相互吸引。
沈無衣 瞎說!
陸硯才這么跟你說吧,云中君是鳥兒,又被剝奪了視覺。
陸硯才嗅覺好,聽覺好。
陸硯才肯定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沈無衣我不是說云中君知不知道阿瑤在什么地方。
沈無衣是他的眼神——
陸硯才他一個(gè)盲人有什么眼神兒?
沈無衣......
陸硯才你聽我的就對(duì)了。
陸硯才我看過那本書。
陸硯才里面講的就是兩個(gè)人相愛就是基因?qū)虻倪x擇。
不是......
陸硯才怎么在講論別人的時(shí)候這么能叭叭呢?
說起云中君來頭頭是道。
該不會(huì)他喜歡的,其實(shí)是這位雙手能幻化藍(lán)色大翅膀的,從潔白云里墜入泥林里的云中君吧?
可因?yàn)檫@對(duì)小情侶在我倆面前恩恩愛愛無所顧忌時(shí),我并沒有從陸硯才身上感受到什么不安分的且按耐不住的醋意。
所以思來想去。
陸硯才在意那人不太可能是云中君。
沈無衣我對(duì)你真是無話可說。
陸硯才你明明是被我講得無話可說。
沈無衣你讓我靜靜。
沈無衣讓我自己想一想。
陸硯才你想吧。
陸硯才你想。
他泄氣似的擺擺手。
重又回到蜷成種子的狀態(tài)。
陸硯才我也要想一想。
陸硯才跟我說話的聲音越說越小,后來就是無視我的自言自語了。
思境安靜。
云中君如何追隨阿瑤的眼睛。
最開始我以為云中君視野中多少有那么一點(diǎn)模模糊糊的輪廓。
后來看他們互動(dòng)。
我才慢慢尋摸明白。
云中君那虛擬的目光原來是跟著他貼在阿瑤身上的左右手的位置上下移動(dòng)的。
比如兩人剛一見面,阿瑤飛也似的沖進(jìn)他懷里。
省得云中君焦頭爛額去尋阿瑤所在何處。
緊接著,云中君將雙手順勢環(huán)繞在阿瑤背后。左手自下而上貼住她的背,手掌停在蝴蝶骨附近;右手則是環(huán)住她的肩膀,手掌輕托住阿瑤整一個(gè)后面的腦袋。
虛無的目光總是隨著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