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交際的早晨。
湖水雖然不能說是寒涼刺骨。
可那么一大灘還沒有經(jīng)過陽光照耀溫暖的湖水,冷不丁澆到身上,還是冰得人頭皮發(fā)麻。
雞皮疙瘩久久不消。
瑤原來無衣哥哥也濕透了呀。
瑤兩個落湯雞。
瑤哈哈哈——
阿瑤拍手大笑。
粉色頭發(fā)上的水珠隨著她前俯后仰的動作隨處飛濺滴落。
沈無衣你別搖頭晃腦的了。
為了我胸膛前面還略顯體面的衣裝。
我趕緊伸手抓住阿瑤的肩膀,禁止她將頭發(fā)和衣服上的水搖晃得到處都是。
沈無衣像落湯小狗甩毛撒潑似的。
沈無衣甩我一身水。
小鹿女嘻嘻哈哈。
明知道我不喜歡她撒潑將水珠子甩到我的臉上。
阿瑤她仍舊是拼命扭動身上的濕沉沉的衣服,用力甩動頭發(fā),最后甚至大笑著擺脫我壓制她肩膀的雙手,扭蹭到我懷里來,冰涼潮濕的感覺再次襲來。
并且這次是前后夾擊!
瑤你現(xiàn)在跟我一樣是落湯雞了無衣哥哥!
“陰謀”得逞。
阿瑤高舉雙手,喊著笑著,跳來跳去。
沈無衣阿瑤!
沈無衣你個壞孩子。
我揪著自己胸膛前襟被湖水沾濕的外套,往清晨還不算暖的陽光里走過去。
要不渾身穿戴濕陰陰的,怎么去見干將和莫邪?
只希望在出發(fā)前能多少曬干一點(diǎn)兒。
從現(xiàn)實(shí)世界到王者大陸,只是突然而來的意外,又不是一場我策劃了多時多日,準(zhǔn)備好行李和衣食的外出旅行。
一個平靜生活中從無意外發(fā)生的普通人——
怎么可能會隨身攜帶多一套衣服?
瑤無衣哥哥?
蹦蹦跳跳的阿瑤停下來。
看見我背對著她往更靠近陽光的湖邊走了過去。
或許是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略多過分,真的惹怒了我,于是趕緊小跑著湊到我身邊來。
瑤無衣哥哥你生氣了?
沈無衣生氣?
我一面迎著太陽灑落的光線拽緊外套里的襯衣曬光。
一面去看阿瑤歪頭來瞧我的臉。
還真是滿臉的擔(dān)憂。
沈無衣我怎么會生你的氣?
沈無衣阿瑤不是在陪我玩兒嗎?
瑤真的啊?
瑤一點(diǎn)兒沒生氣?
阿瑤臉上的緊張和擔(dān)憂一掃而光。
驚訝微張的小嘴巴。
圓潤靈動的大眼睛。
她渾身上下被星空之鯤濺起的湖水潑了個透。
別說是穿在最外側(cè)的小鹿套裝,就連貼身穿著的內(nèi)裝里側(cè)都濕透了。
在一日最早的清澈陽光下,掛在小鹿粉色頭發(fā)上的水滴晶瑩透亮,濕潤的皮膚亦在某些光線下閃閃發(fā)光。
沈無衣衣服濕了還能干。
沈無衣頭發(fā)剪了還會長。
我不會讓短暫的不開心影響了在王者大陸上難得的開心時間。
反正就像我剛才對阿瑤說的。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終究會煙消云散。
就像一夜微雨。
第二天仍舊是陽光普照。
瑤無衣哥哥,那你冷嗎?
沈無衣嘶——
我閉上眼睛,抬起頭迎著光,細(xì)細(xì)感受了一下。
本沒覺得有多冷。
可是聽阿瑤這么說了一遍,原以為靠自己體溫暖干得差不多的濕衣服,忽然又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又冒了出來。
沈無衣是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