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我來到王者峽谷后。
為數(shù)不多的,安靜的,和莊周坐在一起。
他一邊像逗小貓一樣耍逗星空之鯤,一邊空出一雙耳朵來傾聽我的心聲。
而在這青天白日下。
我唯一的任務(wù),就是好好說話。
想說什么都可以。
悠閑又自在。
云端筑夢師你是擔(dān)心莫邪多一點(diǎn)。
云端筑夢師還是擔(dān)心開啟奇跡的鑰匙多一點(diǎn)?
莊周語氣輕飄飄的。
只是他發(fā)出的疑問實(shí)在尖銳。
叫我不好回答。
我左右想了半天。
覺得哪個都放不下。
更重要的是我有選擇困難癥??!
鮮蝦魚板面和藤椒雞肉面真的很難二選一。
于是再次僥幸折中。
沈無衣都有。
我聽到莊周沉沉的“嗯”了一聲。
以為過關(guān)。
心臟逐漸恢復(fù)正常跳動。
不過很顯然,莊周并不滿意我的回答,我嘴里的都有傳到他耳中似乎就變成了學(xué)生們最厭惡的“略”。
云端筑夢師哪個更多一點(diǎn)?
他并不放棄。
情緒穩(wěn)定地繼續(xù)追問。
于是我不得不被迫陷入了更深一層的思考。
沈無衣擔(dān)心莫邪的身體吧。
云端筑夢師為什么?
為什么?
最簡單的疑問句。
莊周問完后。
又在腦海里翻來覆去播放。
被無論怎樣都好的莊周連帶著,我的情緒也穩(wěn)定起來。
于是抬頭看湖泊上方與枝葉勾勒的藍(lán)天邊緣。
沈無衣說實(shí)話。
沈無衣我說“莫邪”是有點(diǎn)兒被你逼急了。
沈無衣你就是要聽我一個答案,好,那我就給你一個答案。
至于為什么是莫邪。
而不是我在陸硯才面前最謹(jǐn)慎的面子工程。
也不是歸屬他陣營的云中君與干將莫邪的密謀。
我想......
可能是因為回家的路還太遠(yuǎn)不可及吧。
沈無衣回家。
雖然我所謂的那個家只是月租一千五的一室一廳。
但那也是我真正意義上完全放心的空間。
沈無衣誰不想回家啊。
目光從遙遠(yuǎn)無際的天空收回來。
落回波光粼粼的湖面。
阿瑤早就受不了我和莊周磨磨唧唧的言來語往,連跑帶跳地沖向湖邊,雙手高高舉起作投降狀,毫不猶豫地一頭扎進(jìn)湖水里。
和星空之鯤暢游。
美人魚似的。
一點(diǎn)兒沒有身為小鹿的自覺。
沈無衣莊周。
沈無衣你知道阿瑤每次見到這面湖時有多興奮嗎?
莊周笑了一下。
云端筑夢師能想象。
我抿著笑意搖頭。
不會有人能想象出阿瑤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樂。
阿瑤只是從天上注意到一星半點(diǎn)兒湖面的反光。
立刻就會高興地跳起來。
剛剛在星空之鯤背上,我還問過她為什么,她說是因為到家了。
是啊。
到家了。
誰不想回家???
可我卻說更關(guān)心莫邪的身體。
沈無衣誰叫我沒辦法?
沈無衣誰叫我沒辦法回家。
我輕笑。
是奚落的笑。
笑給自己孤寡的耳朵聽。
沈無衣我不知道回家的路漫長到何種程度。
沈無衣或許根本不能想象。
沈無衣更無法把握。
沈無衣也許我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關(guān)心關(guān)心身邊人了吧。
我的耳朵聽見我的聲音越來越小。
今天可真是值得慶祝。
莊周的安靜。
和他永恒的傾聽。
呈遞給我剖析自己心臟以莫大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