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會是我來到這個游戲世界呢?
這個疑惑。
我原來曾想過的。
只是將此歸咎于自己倒霉而已。
然而此時此刻我看著追逐飛蟲的,也不在乎有沒有追到的星空之鯤。
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我腦海里慢慢地生根發(fā)芽。
繼而開枝散葉。
好似將我的天地都撐開了。
或許......
是我要不把生活當回事兒了。
陸硯才貪心不足蛇吞象。
當我好不容易因為這點點星光給自己勸通透之時。
陸硯才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天吶!
陸硯才!
是我不想進去神宮,堅持等在這里的罪魁!
萬萬沒想到。
打敗自己的居然是自己的小聰明。
早知道就跟莊周進去了。
沈無衣你說誰貪心?。?/p>
為了掩飾我在面對他時的心虛。
我只能硬著頭皮聊天。
陸硯才想要太陽。
陸硯才又想要月亮。
他邊說話邊坐到我下一節(jié)的臺階上。
陸硯才你這不是貪心是什么?
怎么回事?
眼睛不想看見我?
卻非得找到這里來膈應我?
我的小心眼兒全是對陸硯才這個人的無理性且沒來由的吐槽。
甚至不在意他在說什么。
沈無衣我問你。
沈無衣你出來干什么?
正好陸硯才坐在我前面一格。
看得見他頭頂上的頭發(fā)。
也看得清他現(xiàn)在正微仰著腦袋,只是不知道在看什么。
天上分明除了黑暗。
什么都沒有。
陸硯才還能干什么?
陸硯才輕笑一聲。
用很輕松的語氣將我的疑問打了回來。
陸硯才曬太陽啊!
沈無衣......
這大晚上的。
老天爺都無語了。
陸硯才不對。
陸硯才我是在曬月光才對。
陸硯才端得一副文雅高潔的模樣。
我都能想象得到他抬起頭,仰著臉,露出莫名享受的表情,假裝有溫暖的陽光灑在臉上。
沈無衣喂。
最不禮貌的叫人方法。
抬腳用鞋尖頂碰他的身體。
甚至是從上而下看對方后背的視線。
沈無衣你。
陸硯才晃了晃肩膀。
算是對我的回應。
但他并不在乎對我的一系列不禮貌的行為。
也沒有因此產(chǎn)生任何不好的情緒。
對我來說。
這是一種非常稀有,且非常珍貴的相處。
沈無衣不會是在這里待傻了吧?
陸硯才傻?
陸硯才我嗎?
陸硯才故意用很夸張的語氣來反駁我。
陸硯才我這可是經(jīng)過常年學習訓練的腦袋。
陸硯才怎么可能說變傻就變傻?
還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而這個時候。
我正肆無忌憚地放任自己去看看他的后腦勺,看他頭頂上那一坨被壓得塌軟的頭發(fā)。
陸硯才突然回頭。
那張我不想見到的臉。
就這樣猝不及防地闖進我的視線。
更要命的是。
這周圍全是星空之鯤玩追逐游戲時散落的星屑。
數(shù)不清的星屑漂浮在空中。
帶著微光緩緩下落。
仿佛阿鯤的拖尾。
一如潮濕天氣飛機劃過的天空一角而久久不肯消散的尾跡。
又仿佛無數(shù)螢火蟲圍繞著我們。
可身處其中最明亮的。
是陸硯才的眼睛。
沈無衣......
實話實說。
一瞬間我又被驚艷到發(fā)不出聲音。
陸硯才你有沒有感覺。
陸硯才有點兒像我們?nèi)デ鄭u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