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隱的氣息越靠越近,幾乎要將她籠罩,商靜姝只覺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地側(cè)過臉,避開了這過于親密的距離——她從心底里抗拒和他這般近距離接觸,那份疏離感像一道無形的屏障,清晰地隔在兩人之間。
商靜姝你能不能先起來
上官隱筠霜是我的妹妹
上官隱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妹妹、你確實與她長相相似、不過也僅僅是眉眼間有那么一點點而已,
商靜姝慢慢皺起了眉,她就知道這個上官隱和上官筠霜的關系絕對不止是兄妹關系,感情沒有血緣。
商靜姝所以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上官隱留下來、留在我身邊……
上官隱想報仇、我?guī)湍?/p>
上官隱哪怕你想殺了北堂墨染,我都可以親手幫你。
這個名字撞進耳中,商靜姝猛地怔在原地,指尖無意識地蜷縮起來。太久了,她幾乎快要忘記自己曾無數(shù)次在心底默念這個念頭,可此刻再次響起,那些藏在恨意下的掙扎與痛苦,又重新翻涌上來。
商靜姝不用你管
上官隱你這股子倔強和不服輸?shù)故怯腥ぁ?/p>
商靜姝快放開我!
上官隱見她抗拒,臉上倒沒顯出半分怒意,反而真的松開了箍著她的手。他順勢伸出手,指尖扣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將她從草叢里拉了起來,動作間還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輕緩,怕弄疼了她。
上官隱好好練習你的騎射
商靜姝我自然知曉
商靜姝以后請你別再與我這般才是
此刻的商靜姝,打心底里厭惡任何男人的觸碰。不管對方是誰,哪怕?lián)Q成曾讓她愛過、恨過的北堂墨染,也絕無例外——那些親密的接觸,只會讓她想起過去的背叛與傷害,只覺得渾身不適。
日子一天天過去,商靜姝竟?jié)u漸喜歡上了兵營的生活——這里沒有后院女人之間的爾虞我詐,只有純粹的熱血與磨礪。她不再滿足于騎射,主動向上官隱請求學習排兵布陣,從沙盤推演到實戰(zhàn)調(diào)度,每一步都學得格外認真。到了后來,紅城與鄰國交戰(zhàn)時,領兵沖鋒的人,已是她上官筠霜。
連上官隱都沒料到,這個來自中原的女子竟藏著這般膽識與魄力,能真正領兵作戰(zhàn)。他曾見過她騎馬馳騁草原的颯爽模樣,風揚起她的衣擺,眼底滿是無畏;更見過她第一次殺人時的場景——面對敵人,她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手中長劍干脆利落,一劍封喉,那份冷靜與狠絕,完全不像初經(jīng)戰(zhàn)事的人。
他想不到的就是商靜姝之所以會這樣,是滿腔的恨意在支撐著這一切。
這天上官隱正在書房翻閱古籍查東西,商靜姝也毫不客氣的直接推開了門。
上官隱怎么了?
商靜姝我想學制毒
上官隱聽了這話連眼皮都沒有抬,而是繼續(xù)翻閱著古籍。
上官隱我學醫(yī)術(shù)是為了救人
商靜姝如果你一心想救人,上次便不會說出可以替我殺了他的話。
上官隱這件事沒得商量
商靜姝…………
商靜姝見上官隱堅持不肯教她制毒,也只好放棄了這個想法。
自那以后,每一日的固定時刻,商靜姝都會獨自登上紅城的塔樓。她憑欄而立,目光越過城墻,望向遠方一望無際的草原——那里有風的方向,有戰(zhàn)場的痕跡,也藏著她尚未完成的復仇與不知歸處的未來。
紅城是漠北重要的邊境之城,其軍事主力由上官家族掌控。六年前,上官隱的父親在與黃道國的交戰(zhàn)中戰(zhàn)死,此后上官家的重擔便落在了上官隱肩上,紅城的鎮(zhèn)守之責也由他一并接管。
不得不承認,上官隱的帶兵能力極為出色。自從他接手鎮(zhèn)守紅城后,憑借嚴明的軍紀和精準的戰(zhàn)術(shù),每到冬季黃道國的士兵都心生忌憚,再也不敢輕易踏入漠北境內(nèi)半步。
上官隱你在看什么?
商靜姝沒什么
上官隱也走上塔樓,站在商靜姝身側(cè),順著她的目光望向遠方。他雖不清楚她眼底究竟在凝視什么,心底卻有個清晰的答案——那片她久久注視的方向,正是黃道國。
上官隱今年冬天……
上官隱恐怕不太好過了
商靜姝為何?
上官隱黃道國這幾年雖然沒有踏入漠北,可是一直在準備,他們知道我們漠北屬于游牧族,所以……
上官隱的話雖未說完,商靜姝卻已瞬間明白其中深意。黃道國向來忌憚紅城的防御,若他們真的主動來攻,絕不會貿(mào)然行事,必然是做好了萬全之策,甚至可能布下了難以破解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