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棠收回手,搓了搓指尖,直起身來看著蒸爐似的樓天大操場,陷入了沉思。
許棠發(fā)了會呆,黎恬才從休息室里走出來,到導(dǎo)演那報道。
許棠站的不遠,能聽見導(dǎo)演和黎恬的對話。
導(dǎo)演這會兒太陽毒得很,拍幾個鏡頭,一遍過應(yīng)該不會超出兩圈,能堅持嗎?
黎恬下意識望了一眼許棠,而后臉上又是燦陽陽的笑容。
黎恬導(dǎo)演說笑了,有什么好堅持不下來的。
導(dǎo)演聞言點點頭,手一揮讓他們?nèi)蕚洹?/p>
黎恬握著小風扇,慢慢悠悠地走到許棠身邊站定。
蹲下來抹了把操場,搓了搓指尖,指尖的灼熱感散去些。
黎恬一會兒的戲份辛苦了。
黎恬帶著笑,說完后扭頭看著許棠,笑意不達眼底,像是藏了把刀子。
許棠客氣。
許棠淺淺一笑,淡淡地說著,轉(zhuǎn)頭看她,歉意地點了下頭。
許棠抱歉,我先去準備準備。
黎恬看著她走遠的背影,眼底透過一絲狠厲,似是不屑地輕嗤了一聲,狠狠地瞪了一眼。
許棠灌了幾口水,把瓶蓋擰緊,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攝像機已經(jīng)架好了,就等演員們上場。
許棠壓壓腿上了場,沒跑一會兒,就出了汗了,幾縷發(fā)絲黏著貼在脖頸上。
許棠跑了大半圈了,黎恬才入場。
像是故意針對許棠一樣,黎恬這么一場戲NG了好幾次,黎恬倒是沒什么,反正跑得少,連汗都沒出幾滴。
倒是許棠,這么一圈一圈跑下來,太陽曬得裸露出來的皮膚有些火辣辣的熱。
繞是許棠不是個常流汗的人,可這么一圈又一圈折騰下來,額頭也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太陽曬得太久了,妝面有些氧化脫妝了,許棠這才找到機會休息。
寧緒已經(jīng)在一旁等著了,見許棠下場了,急急忙忙跑上前去,掏出濕巾給她擦拭著降降溫,許棠眼前有些發(fā)昏眩暈,暗暗的覺著大概是低血糖。
從口袋里拿出一把糖,哆嗦著手剝開糖紙,吃了兩顆進去。
果糖伴著果香與蜜甜在口中化開,沖淡了些口中的苦澀。
好一會兒,許棠才緩回來,舉著礦泉水咣咣咣罐下去半瓶。
寧緒給她擦好汗,幫她舉著小風扇讓她吹了會,然后才拿著粉撲給她補妝。
寧緒緩過來了嗎?你嚇死我了,剛剛臉色白得和什么一樣。
許棠還好,我沒什么事。
許棠還喘得厲害,胸口急促地上下起伏。
寧緒把粉底液擠在手背上虎口的位置,用粉撲蘸取,輕輕拍在許棠剛剛流過汗,有些脫妝的地方。
寧緒你還好嗎?要是還不舒服,我?guī)湍闳フ覍?dǎo)演說一聲,再休息一會。
許棠又喝了一口水,把順著下頜流下來的水珠用指尖抹掉,擺擺手。
許棠不用了,早拍早結(jié)束,要是拖到中午,太陽可比現(xiàn)在大多了。
許棠補完妝,已經(jīng)緩過來不少了,于是去找導(dǎo)演說明了情況,就又上場了。
肖戰(zhàn)小凡,你去學(xué)校里的便利店買一包葡萄糖,要快。
賀凡誒,好的。
賀凡應(yīng)了一聲,急急忙忙就跑出去了,不多會手上就拿著一包葡萄糖,回來了。
組里有好幾箱礦泉水,都是供演員和工作人員飲用的。
肖戰(zhàn)看許棠的那瓶已經(jīng)喝完了,于是從箱子里拿了一瓶出來,將瓶蓋扭開,倒了些葡萄糖進去,然后輕輕地搖晃著,等葡萄糖完全溶解在水里了,才把瓶蓋松松的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