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的大風紀官,很快就給予了犯人公平公正的處罰結(jié)果。
在他們這一行人之中,余司親眼看著除了她之外的人,被人套上了沉甸甸的枷鎖,將那手腕處的皮膚勒出紅印子。
她不懂他們犯了什么罪,只知道以后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不知被人從背后推搡著,少女跌跌撞撞的站定身子,一站穩(wěn)便是對上了一雙極為冷淡的眼睛。
眼前的風紀官看似年輕,可他的眉目藏的盡是刀鋒之影,斂眉迅速掃過他們臉龐時,他的眉頭似乎擰的更緊了。
“賽諾大人,人都已經(jīng)清點完畢了?!?/p>
身后有青年迅速在他身側(cè)后方站定,有條不絮的進行播報,那人看起來也是和他一樣的職位,但那被稱之為賽諾的人,似乎要更上一層。
“先帶下去吧,剩下的會有人處理?!辟愔Z輕輕點頭,目光從她和那些人的身上掃過,便是領(lǐng)著他們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她有些茫然的被人半推著往前走。
但……
“阿余?!?/p>
身后有人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的在皙白的手腕處留下一圈紅痕,刺眼極了。
她稍稍抬起了眸子,恰是與少女那雙滿含無奈的眼神對上,他們分明是身處在須彌城中,這里的天氣也算不上寒冷,所有人都沐浴在陽光之下。
可貝拉米的手卻像是落入冰窖一樣一片冷,冷的徹骨。
她像是沒在意自己手上的鐐銬,猛然向余司湊近身子時,鐐銬與木板之間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而貝拉米只是將聲音壓低了幾個度:“阿余,我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可以留在這里,但你不行?!?/p>
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余司下意識想掙脫開她的桎梏,可她的力氣卻是大的嚇人,一時間讓她無法掙脫:“貝拉米,我會想辦法……”
她的聲音忽然哽咽,她不明白,為何大家都不愿讓她去冒險。
可貝拉米并沒有給她選擇的余地,而是拉著她的手直奔隊伍的最前端:“賽諾大人——”
白發(fā)少年壓了壓戴在頭頂上的帽子,斜睨著眼神看向她和貝拉米,臉上顯露的是一向的冷淡:“何事?”
“我很清楚我們的下場是什么,但懇求大人再聽聽我的請求。”貝拉米一把將余司推至他的跟前,眼里帶著她看不懂的悲憫與無奈:“這個孩子不一樣?!?/p>
“她并未犯下任何過錯,可單靠她自己一個人無法在須彌存活下去,我希望賽諾大人能幫她一把?!彼穆曇纛D了頓,“這算是……我最后的請求。”
“不,”聽見貝拉米的話,余司當即就想拒絕,可貝拉米那強硬的態(tài)度,以及其他人的緘默,瞬間讓她陷入了兩難之地。
少女的嘴唇翕動,懇求般的望向她,試圖從他們的身上看出一絲不舍:“貝拉米,我想和你們一起承擔。”
可貝拉米像是狠下了心,“阿余并非是須彌的人,她跟著我們只會受苦?!?/p>
賽諾像是陷入了沉默,他抓過不少像貝拉米這樣的惡人,可像她這樣提出這種請求的還是頭一回。
“你已經(jīng)決定好了?”他若有所思的看向站在貝拉米身后的那群人,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對。
這些人像是默認了貝拉米的舉動,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止,甚至是希望賽諾帶著她離開這里。
他們像是將自己最后的善意,都留給了她。
貝拉米的臉上揚起笑,余司聽到了她輕聲說:
“賽諾大人,沙漠……會記住一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