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歌很清楚,現(xiàn)在安陵容已經(jīng)有一個半月的身子,給她時間并不多。
倘若她不能在安陵容分娩前冊封為一宮主位,安陵容若是誕下皇子,必定被抱給其他妃嬪撫育,玉蝶上也是別的女子的孩子。
并且,因為安陵容乃是漢臣之女,她的孩子并無繼承大統(tǒng)的的可能;加之其母族勢微,又不能給其他皇子帶來助力。
因此,孩子抱給別人養(yǎng),恐怕那孩子也得不到真正疼愛和保護。
而在這座擇人而噬,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里,孩子,本就是最容易夭折的。
若是沒有庇護,想要平安長大,何其之難?!
因此,她若是晉封為嬪位,安陵容若是誕下皇子,抱養(yǎng)安陵容的孩子,也是極簡單之事。
……
盡管到了十月初,可御花園里卻依然花團錦簇、姹紫嫣紅。
溪言見余晚歌即使來了御花園,仍舊無甚興致缺缺,遂開口道:“小主,您看這株姚黃,倒是開的極好?!?/p>
余晚歌聞言,看向溪言說的那株姚黃,勉強笑了笑:“嗯!開的確是不錯。不過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開的再好的花,也會有凋零的那一日?!?/p>
玉墨:“小主,您呀就是思慮太重了!安小主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您不必太過擔心。”
玉墨知道,雖然秀郁居那位并不是真的生病,可自家小主也是真的擔心那位。
畢竟那位害喜的那般厲害,秀郁居又有其他妃嬪安插的釘子。
雖說自家小主也會請李太醫(yī)前來幽蘭軒請平安脈,順勢問及安陵容的情況。
可因著有溪言在,請個平安脈而已,若是將其使喚開,必定引起懷疑。
因此,李太醫(yī)前來平安脈時,也僅僅只是說一句‘安小主的身子骨并無大礙,只是需得靜養(yǎng)’。
余晚歌俯下身,將鼻子湊在一朵姚黃跟前,聲音略帶些許沉悶:“你們且先退下吧,我自己走走?!?/p>
玉畫:“小主若是想自己靜靜,奴婢且遠遠的跟在后面,這樣您若是有什么吩咐,也有人使喚,如何?”
“無妨,我亦只是隨意走走,又能有何事呢?!退下吧!”
玉墨還想說什么,溪言卻是對玉墨微微搖了搖頭,隨后對余晚歌福了福身:“小主,奴婢三人便先退下了!您若是有事,便喚奴婢等?!?/p>
余晚歌只是點了點頭,并未說話。
玉墨玉畫見狀,也對余晚歌福了福身,隨后后退了三步,同溪言一同轉(zhuǎn)身離開。
待到走出一斷路后,玉墨停下腳步,側(cè)過身看著溪言:“溪言,小主總是這般郁郁寡歡,可如何是好?”
溪言微微搖了搖頭,輕嘆了一息:“小主心系安小主的身體,想要讓小主歡喜,恐怕還得與安小主見上一面,由安小主親口勸說才行?!?/p>
玉畫:“可如今秀郁居謝絕所有人探望,小主如何能見到安小主?”
玉畫說的不錯,這半個月里,就連皇后宮里的人前去探望,也被秀郁居的人以‘小主怕過了病氣給皇后娘娘,待痊愈后,再去給皇后娘娘請安謝恩!’婉拒了讓景仁宮的宮人進入秀郁居。
倘若安陵容見了余晚歌,這豈不是打皇后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