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言替余晚歌揉著太陽穴,見她似乎確是疲乏的緊,遂開口說到:“小主,奴婢扶您去歇著吧!”
余晚歌卻是答非所問的說到:“溪言,你乃是我宮里的掌事姑姑,我可能信任你與否?”
溪言聞言,立即半跪在地:“奴婢絕不敢做背主之事,請小主放心!”
余晚歌斂眸看著溪言,苦笑著輕嘆了一息:“可你的主子,只怕是另有其人。”
是了,余晚歌早先便覺得溪言并不可信,因此才會隱瞞安陵容有孕在身的消息。
甚至為了麻痹溪言,至今不曾前去與安陵容見面。
若不是顧忌溪言,她何需足足半月不敢前去與安陵容見面?!
如今數(shù)月已過,從一些蛛絲馬跡,以及皇帝似乎對自己的情況很是了解,余晚歌大約已經(jīng)知曉溪言是誰派來的人。
余晚歌一開始本以為溪言會是壽康宮亦或者延慶殿的人,倒是沒有往養(yǎng)心殿去想。
畢竟她只是區(qū)區(qū)貴人位份,雖說母族文官武將眾多,可余氏已有七代不曾有女子嫁入皇家。
況且,一朝天子一朝臣,余氏歷朝歷代都是?;庶h,從不參與奪位之爭,這才能有如今文官武將眾多的盛況。
因此,余晚歌一開始并沒有想過自己將將入宮,皇帝便會安插人在自己身邊。
不過這些日子仔細一想,但覺得自己之前是一葉障目了。
就是因為余家之前不曾有女子嫁入皇家,皇室才不用擔心余家有二心。
如今余氏終于有女子入宮,皇帝難免會擔心余氏的文武百官不再是?;庶h。
溪言聽到余晚歌這么說,知曉自己已經(jīng)暴露,遂面不改色的回答到:“奴婢確是皇上派來照顧小主的,可奴婢從未做過任何對小主不利之事?!?/p>
溪言之所以敢交代自己的底細,一來是因為她是皇帝派來的人,余晚歌縱使知曉了,也不敢動她分毫;二來,皇帝曾有言,若是她暴露了,則無需再隱瞞。
余晚歌聽到溪言并不詭辯,有一瞬間的愣神,回過神后淺笑著說到:“幽蘭軒如今還能有貴人的體面,其中也有你的手筆吧。如若不然,內(nèi)務(wù)府那群只敬羅衣不敬人的東西,即使顧忌我父兄,想來也是該偷工減料才是?!?/p>
“這都是蘇公公的交代,奴婢不敢居功!”
溪言雖然說的是蘇培盛的吩咐,可蘇培盛的主子是誰?還不是皇帝嘛?!
“起來吧,既然你是皇上派來服侍我的人,那我用的也就安心了。以后宮里的大小事務(wù),你還得多費心才是?!?/p>
“謝小主!”語畢,這才站起身。
待到溪言站起身后,余晚歌繼續(xù)說到:“今日你有心了?!?/p>
余晚歌沒有明說是什么事,但她相信溪言既然是皇帝的人,那定然不是什么蠢鈍如豬之人,該是懂她說的什么。
果不其然,溪言一聽便知余晚歌意指何事,遂恭敬的回答到:“奴婢只是見小主日漸消瘦,奴婢等也無法,想著皇上該是有法子讓小主展顏罷了。”
“嗯!扶我去休息吧,今日倒是真的累的緊?!?/p>
溪言聞言,上前扶著余晚歌走進內(nèi)室,伺候余晚歌躺下后,放下了床帳,后退了三步,轉(zhuǎn)身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