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的蘇培盛,看到房間里的燭火熄滅,看著站在一旁的溪言,臉上帶著淺笑:“溪言姑娘也早些歇著,我便先回去歇著了!”
溪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送送你?!?/p>
早就成了人精的蘇培盛,知曉溪言怕是有話同自己說,遂回答到:“如此,那便多謝溪言姑娘了!”
“蘇公公請!”
待走出延禧宮的宮門,溪言這才開口說到:“蘇公公,皇上可有說蘭貴人枕頭里的東西可要取出?”
蘇培盛搖了搖頭:“萬歲爺暫且沒有任何吩咐,且先放著,待萬歲爺吩咐好了?!?/p>
“蘇公公可曾見過純元皇后?”
“自是見過,溪言姑娘為何有此一問?”
“蘇公公不覺得皇上與蘭貴人相處時(shí)的情景,有著幾分像純元皇后在世時(shí)的情景?”
原來,溪言成為血滴子時(shí),皇帝還只是雍親王,因此她也是有幸見過皇帝的摯愛。
“溪言姑娘在蘭貴人身邊伺候,該是比我這個(gè)鮮少接觸蘭貴人的人,更了解蘭貴人一些才是?!?/p>
溪言聽了,沉默了片刻,隨后輕嘆了一息:“蘭貴人的性子,倒是有三分像純元皇后,也不知說是她的幸與不幸?!?/p>
“三分像,或許剛好也不一定。不過,在這后宮之中,誰過得好與壞,都不過是皇上一句話的事?!?/p>
“蘇公公說的倒也極是。聽聞蘇公公與碎玉軒莞常在身邊的槿汐姑娘有著些許交情,不知說的對與不對?”
蘇培盛聽到溪言如是說,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愣,隨即回過神后說到:“我與槿汐乃是同鄉(xiāng),確是有些許交情?!?/p>
溪言聞言,考慮再三之后,還是選擇了提醒蘇培盛:“莞常在與純元皇后相貌有著五分相似,蘭貴人的性子與純元皇后有三分相似?!?/p>
蘇培盛明白,溪言身為只聽命于皇帝的血滴子,知曉一些連他這個(gè)每日都在皇帝跟前伺候的人不知道的事,實(shí)乃再正常不過之事。
他相信,溪言說起甄嬛與余晚歌同純元皇后相似,并非沒有原因,因此開口詢問:“溪言姑娘有話不妨直言?!?/p>
“如今年大將軍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gè)謙恭的年將軍,皇后對華妃娘娘面上也要禮讓三分?;o百日紅,人無千日好,如今有兩個(gè)與先皇后神似、形似之人,這后宮怕是不能平靜了?!?/p>
溪言頓了頓,繼續(xù)說到:“甄氏僅有一個(gè)大理寺少卿身居要職,余氏文官武將近百人。若是讓蘇公公做取舍,蘇公公會選擇棄車保帥,還是棄帥保車?”
作為伺候皇帝多年的蘇培盛,頓時(shí)明白了溪言的話中之意:“多謝溪言姑娘提醒!”
“蘇公公言重了!蘇公公對宮人、主子們多是友善,我只是不想看到這么一個(gè)大好人平白丟了前程,不得好報(bào)罷了。”
“如今時(shí)辰已是不早,奴婢便先回去歇著了!”語畢,對蘇培盛福了福身,后退三步后,轉(zhuǎn)身進(jìn)了延禧宮的宮門。
蘇培盛站在原地,直到溪言的背影消失在轉(zhuǎn)角處,這才抬腳離開:(看來碎玉軒那位,怕是很快就要成為后宮女子皆羨慕嫉妒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