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余晚歌這邊,溪言見她似是有心事,大概也能猜出是因為什么,無非就是因為秀郁居那位。
“小主可是在擔心容小主?”
余晚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姐姐有太后娘娘個端妃娘娘護著,我有何可擔心的?”
“可小主自秀郁居回來,眉眼間便染上了憂愁。恕奴婢多嘴,除了小主是擔心容小主,奴婢實在想不出原因?!?/p>
“皇上還有幾日到京?”
按理說,窺探圣蹤乃是大罪,余晚歌作為一個謹慎小心之人,萬萬不該做這種事才對。
可余晚歌早已知曉溪言乃是皇帝的人,因此也就隨口一問。
她相信,溪言雖不是對自己太忠心,但只要她不做動搖皇室根基之事,溪言應(yīng)當不會去向皇帝透露自己說過什么話,做過什么事。
余晚歌其實有一點不明白,皇帝既然防著余氏一族,為何上次她中毒還要讓太醫(yī)極力救治?
左右她的癥狀是感染了風寒,縱使最后成了個一事不知的傻子,余氏一族也無可奈何。
畢竟感染風寒,是她自己沒有照顧好自己,又不是皇室害了她。
所以,即便她聰慧也猜不透皇帝為何如此做。
若說皇帝是要拉攏余氏一族,讓他們更加忠心,那么就不會只在自己屋里歇了一夜,便再未讓自己侍寢過。
而且,在余晚歌看來,皇帝對自己的態(tài)度也很莫名其妙。
即使余氏一族興盛,可當年也不需要雍親王(皇帝)親自去余府將年幼的自己定下才是。
因為,作為余氏一族八代嫡系里唯一的女子,只要自己不曾夭折、身有殘缺,注定了是要先參加選秀之后,倘若被撂了牌子,余氏一族才能自由許配人家。
可當年皇帝似乎是在擔心余氏一族不讓她參加選秀,從而制造一些意外導致無法選秀一樣。
那時的她,可從未見過雍親王(皇帝),也看不出有半分純元皇后的神韻,雍親王(皇帝)為何執(zhí)意要讓自己落在皇室這枝高枝上?
這入宮以來的一年多,余晚歌想過許多種可能,直到她被人投毒,皇帝的一系列反應(yīng),讓她大概有了猜測:皇帝對她應(yīng)該是別有所圖。
至于皇帝圖的是什么,她想到了自己生下來就握在手里的玉。
只因自己異于常人的,也就只有這一塊隨自己一起出生的玉,再無旁的與常人相異之處。
不過,即使皇帝真的圖這塊玉,她也不擔心皇帝能看出什么端倪來。
畢竟,這塊玉她戴在脖子上十幾年,除了摔不碎砸不爛之外,以及中毒那夜玉變得滾燙,她再也沒有發(fā)現(xiàn)有別的用處和不同之處。
現(xiàn)在,余晚歌就是想要在不會牽累母族的前提下,試探一下皇帝對自己的容忍底線在哪里,從而根據(jù)蛛絲馬跡推測出皇帝在圖謀什么。
因為在她看來,別人對你有所企圖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那個人圖的是什么。
例如余晚歌明白皇帝將她收入后宮,是怕她嫁給皇室宗親,從而讓那個人有了強勁的外戚心生不該有的野心,不寵幸她,是因為忌憚余氏一族動搖滿人的根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