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擔(dān)心在產(chǎn)房里的安陵容,余晚歌亦是臨近子時還未睡下。
今夜依舊是溪言當(dāng)值,溪言看著抄寫佛經(jīng)的余晚歌:“小主,已經(jīng)快子時了,您即使再擔(dān)心容小主,也要保重身體才是?!?/p>
余晚歌淺笑著說到:“無妨。姐姐沒有平安生下孩子,我亦是睡不著的?!?/p>
“可您的身子……”
“無礙,休息幾日便好了。若非喝了湯藥,與姐姐相沖,我定是要在產(chǎn)房外等著的?!?/p>
“對了。你去查查那日的事,秋分事先知情與否?若是知情……便給莞貴人和沈貴人的宮里都想法子送個奴才去盡心伺候著?!?/p>
“你亦知我入宮后不曾鉆營這些,所以就由你幫我選人好了?!?/p>
溪言聽了,覺得有些許為難,她確實是有辦法往碎玉軒和存菊堂送人。
但是,此次若是秋分事先知情,那名宮女一口咬定是她自己想為甄嬛的孩子報仇的事,可能就站不住腳了。
她身為血滴子,自然是不可能幫著余晚歌害皇帝的子嗣的。
余晚歌見溪言沒有回答,依舊沒有停下抄寫佛經(jīng):“大可放心,我無意害你主子的子嗣。雖說這皇宮里的孩子,也都不似孩子一般天真純真,但我也只會對孩子的額娘關(guān)照些罷了?!?/p>
溪言聽到余晚歌這么說,心里松了一口氣:“奴婢省得了。奴婢明日便著手查此事。”
“嗯。你也可將我打算給她們姐妹二人宮里送奴才之事,稟告給你的主子。如此,就算日后我做下什么傷天害理之事,你主子也不會怪罪與你?!?/p>
“小主是這宮里極為難得的心善之人?!?/p>
余晚歌聽了,淺笑了一聲:“我并不心善,相反是睚眥必報。都說人善被欺,馬善被人騎,在普通人家的后宅里,都不知埋葬著多少所謂的心善之人得血和淚,更何況這里是皇宮?”
“也許我們在這些青石板上走的每一步,都是踩在他人的血淚之上。你身為宮里老人,想必比我更清楚這宮里最是要不得的,那就是所謂的天真善良?!?/p>
溪言沉默了良久才開口:“小主說的是,這宮里太過天真的善良,只會害了自己和身后的家族。小主,您且記住您今日的話,不可傷害皇嗣?!?/p>
“皇上的子嗣稀零,傷害皇嗣變成了大忌。您有身后的母族作為倚仗,只要不曾傷害皇嗣,不曾犯下罪不可恕之事,想來皇上知曉了,也會睜一直眼閉一只眼。”
“皇嗣稀零是大忌?這恐怕只是傷害純元皇后的孩子,才是大忌吧。否則,翊坤宮的那位、還有我自己,又怎么可能至今無子?只怕翊坤宮那位,也如我一般,一輩子也不會有孩子?!?/p>
“不瞞小主,皇上已經(jīng)下令讓人徹查宮里的人,尤其是碎玉軒那位。依奴婢看,您的好日子還在后頭?!?/p>
“好日子?我覺得我如今的日子便挺好的,不用去爭寵,也不用去討好誰。至于徹查宮里,我與姐姐并不曾做過什么事,所以便是查,也查不到我頭上開。我這人向來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盡我全力斬草除根!”
“只要你主子的這些女人不來招惹我,我也樂得清閑自在。”
溪言聽了沒有再說話,她明白余晚歌是真的對現(xiàn)在的日子感到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