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是真的覺得自己打算看這群德不配位的仙神繼續(xù)作惡，待到業(yè)孽夠了再將他們都打殺，已經(jīng)是鐵石心腸。

因此，她還在擔(dān)心這么做會不會因為可能牽連一些無辜之人，讓凌塵師兄不滿。

不曾想，凌塵師兄的分身凌霜天道居然打算滅殺六界之中這一代所有神靈，以及六界中有貪念的生靈。

滅殺這一代所有神靈，相當于除了隱退的那些上古仙神，仙界、水族、花界、鳥族、魔族的人都得死，凡人里有貪欲的人也得死。

這樣的結(jié)果，可比量劫還要嚴重。

“那只是吾原本的打算。本尊既然將此事交由小師妹定奪，小師妹可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做?！?/p>

“若是結(jié)果凌霜師兄并不滿意，又該如何？”

“降下量劫，收取靈力。”

晚歌再次沉默了數(shù)息的時間，才再次開口：“我知道了?！?/p>

“小師妹不可太心慈手軟。這方天地的靈力已經(jīng)在走向衰減，需要大量的生靈反哺天地?！?/p>

“好?！?/p>

“如此，吾便送小師妹回去了?！?/p>

晚歌從箜茗殿醒來時，眼神明明滅滅了好一會兒，最后終是輕嘆了一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將來也會變成這樣嗎……”

雖然只和凌霜天道交流不到一刻鐘，可談話內(nèi)容對她的影響卻很大。

生靈不管多強大，對于天道而言，都不過是螻蟻而已。

真是可笑，上個世界她擔(dān)任的角色是救世主，這個世界同樣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救世主。

……

已經(jīng)快到司夜之神布星辰之時，潤玉和彥佑來到了箜茗殿。

“拜見神尊。”

“夜神，彥佑，無需多禮?！?/p>

“謝神尊?！?/p>

待到二人直起身之后，晚歌淺笑著說到：“你們兩個往后見了我，不必行禮?！?/p>

潤玉有些遲疑：“神尊身份尊貴，潤玉只是……”

“尊貴……或許吧。夜神與我同年同月同日生，也算是有緣。如此……不如我叫你潤玉，你喚我晚歌或者小歌、晚晚都可以。”

潤玉連忙俯首作揖：“潤玉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天道親封的時候，不是說了我的法旨高于天規(guī)。現(xiàn)在我允了潤玉喚我名字，潤玉卻說不敢，這可是藐視天道噢。起身吧，總是這樣俯首作揖，不覺得難受嗎?！?/p>

潤玉直起身之后，只能喚了一聲：“晚晚?！?/p>

“這就對了嘛。(看向彥佑)還有你，我不是跟你說了一切如前嗎。天宮這些人若有意見，便讓他們來找我，我同他們理論！”

彥佑抬起右手撓了撓后腦勺：“這不是想著大殿在，不想大殿覺得我沒規(guī)沒矩嘛?！?/p>

潤玉并沒有說話，只是淺笑著輕搖了一下頭。

“潤玉，是到了布星夜時辰了？”

“還有半刻鐘?！?/p>

“如此，那便先過去好了。我還沒親眼見過滿天星辰的出現(xiàn)?！?/p>

潤玉淺笑著輕點了一下頭：“神……晚晚，請！”

“潤玉，說了不用那么拘謹。你就當我只是你從小一起玩的玩伴就好了。神尊的身份雖然尊貴，卻高處不勝寒，我并不喜歡?！?/p>

“玩伴……好。走吧，再晚一些，就該誤了時辰了?！?/p>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