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宜晚和長念歌是晚歌的孩子,又是她親手帶他們來到世上。
三千年來,她對他們當真是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生怕他們磕了碰了,受了委屈。
然,自己疼了三千年的兩個孩子,竟然是兩個白眼狼,這讓她如何不怒!
汝鈞覺著自家姐姐的話,說的頗為重了些許,只好開口說到:“姐姐,正如晚歌姐姐所言,鎮(zhèn)安和泠鳶一時間難以接受,也在情理之中。”
這話,也就只有他站出來說了。
畢竟,晚歌姐姐是因為兩個孩子,才會匆匆趕來東海之濱討要一個說法。
兩個孩子又是因為一邊是陪伴了自己千年的父王,一邊是今日才第一次真正出現(xiàn)在自己的人生里的娘親,難免會偏幫更為親近的父王。
姐姐則是因為心疼晚歌姐姐,才會對兩個孩子口出惡言。
他若是不站出來打圓場,夾在姐姐和兩個孩子之間晚歌姐姐,亦是左右為難。
汝菱瞥了一眼汝鈞:“你莫要與本宮說話!”
造成今日這種局面的人,除了永生永世不得踏出青丘半步,并未受到其他責罰。
若不是汝鈞是她的親弟弟,她早就把他的頭擰下來了!
她能理解汝鈞乃是指掌天地的天君,對世間萬事萬物都需得公平公正,這樣才能讓萬物蒼生信服,讓天地安寧。
執(zhí)掌乾坤的掌權(quán)者如此公正無私,是蒼生之幸。
然,有個這樣的親人,卻多多少少有些許的可悲。
當然,倒也不是說汝鈞沒有個人私情,只是他很理智,能做到不因私情而影響自己的決斷。
例如,他能因為對晚歌的姐弟之情,封兩個地仙為天仙族的公主和仙君,只是為了不讓被趕出東海的他們受人輕賤;可他也能因為卿瑤所犯之事罪不至死,更不應禍及其族人,只罰卿瑤不可離開青丘半步。甚至,擔心她尋仇,將對卿瑤的責罰詔告四海八荒。
汝鈞知曉姐姐兩千年來,一直都在怨他對卿瑤算計長意之事的責罰過輕,只能輕嘆了一息:“罷了。鎮(zhèn)安,泠鳶,你們暫且回天宮小住即是?!?/p>
他難道不想處死卿瑤?不,他當然也與姐姐一樣,恨不得將卿瑤千刀萬剮!
晚歌姐姐為了天下蒼生幾度身死,卿瑤卻算計她的仙侶,害得她的一雙兒女成為四海八荒的笑話。
然,卿瑤能自由進出北淵王府邸,這又何嘗不是長意的縱容?
若非長意明知卿瑤對他情根深種,卻不曾禁止她在他身邊出現(xiàn),卿瑤如何會有打著給鎮(zhèn)安與泠鳶過千歲生辰的旗號,從而暗算他服下忘情丹的機會?
凡事有因便有果,正是長意對卿瑤的不設防,才會被算計服下忘情丹,才有了之后的事。
長宜晚和長念歌聽到天君舅舅這么說,知道他們暫時是無法回到順定府了,老老實實的應下:“鎮(zhèn)安/泠鳶遵天君法旨!”
娘親定然是要住在順定府的,他們暫且回天宮居住也好。
待他們接受了娘親的歸來,又與父王緣份已盡之事,再去找娘親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