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菱聽了之后，做了好幾個深呼吸以后才開口說到：“你可真是窩囊！”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縱使你顧忌蒼生萬物，不能將他徹底斬滅，難道還不能將他的意識抹去不成？！”

她真的是氣到不知怎么開口了！

天道如此算計這個人，這個人分明有著可以直接抹除天道的能力，卻因為一點小小的威脅就投鼠忌器，束手束腳不敢放開手去做。

晚歌輕嘆了一息：“若是如此，你與汝鈞還有其他生靈都會因此受傷。真靈受損，并非千年萬年就可養(yǎng)回來的?！?/p>

汝菱：“千年萬年不可，那便十萬年，百萬年，千萬年！這一世養(yǎng)不回來，還有下一世，無數(shù)世！”

“汝菱，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你們的真靈皆在他手里握著，若將他逼得狗急跳墻，他恐怕會毀了你們的真靈?！?/p>

“你們的真靈若被毀去，我縱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沒有辦法讓你們死而復(fù)生?！?/p>

“縱使神魂俱滅又如何！這一世我已經(jīng)活的夠久了。若不是你阻止了欲給天下辦喪的寧清，這方世界還存在與否都是未知。”

“你為蒼生萬物做了那么多，現(xiàn)在也該他們回報的時候了！”

晚歌則反駁到：“若我當(dāng)真因一己恩怨而不顧蒼生生死，那我與寧清又有何不同？”

“蒼生蒼生，你整日將蒼生掛記在心，他們可曾記過你半分的好！”

“若是他們記你半分好，那只狐貍?cè)绾螘阌嬆愕南蓚H；你的兒女又如何會被他人在背后非議；他們對你的畏懼又如何會多于敬重！”

“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著這樣忘恩負(fù)義的天道，受他掌管的蒼生又能好到哪里去！”

“依我看，這樣的蒼生死了更好！左右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一茬的蒼生萬物死去，總歸還有新的蒼生萬物誕生！”

晚歌伸手揉了揉汝菱的頭，淺笑著說到：“你呀，如今都已經(jīng)是幾千歲的人了，怎的還如當(dāng)年那個小汝菱一般，罵人的時候連帶自己也罵了進(jìn)去?！?/p>

汝菱抬手打開了頭上作亂的手，冷哼了一聲：“莫要跟本宮顧左言它！你若因顧忌蒼生生死而讓自己受委屈，本宮不介意接替寧清當(dāng)年的遺志給天下辦喪！”

“若沒了束縛你手腳的蒼生，你就可將天道抹去，替你自己討回公道！”

“回首望去，你也算是活了幾輩子了，何曾為你自己活過一天？”

“你對得起你心中的蒼生，對得起你的兒女，對得起我，對得起這世間的任何人，卻獨獨對不起你自己！”

“看你每次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奔波勞碌，殫精竭力，我真的恨不得毀了這些讓你不能為了自己而活的所有！”

“你可知縱使是當(dāng)年為了麻痹寧清，在殺那些罪不至死的天仙地仙時都不曾手抖的我，在為你剖腹取子時，卻差點連那輕薄如翼的刀都拿不穩(wěn)？”

“這一次，就這一次，你就為你自己而活，好嗎？就當(dāng)本……就當(dāng)我求你，求你不再顧忌所謂的蒼生，不考慮任何人，只為你自己活一次?！?/p>

汝菱說著說著，竟是不自覺的已經(jīng)淚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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