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九晚歌站在窗前微皺著眉頭,想著白日里程府所發(fā)生的事。
在今日之前,她從未想過要掙得功名在身,只因曾多次身居高位的她,很清楚身居要職就要擔(dān)任起職位所賦予的責(zé)任。
她對于自己的性子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一個合格的上位者,許多時候會因自己喜惡對一個人,一件事做出錯誤的決斷。
可白日里的那群小孩子眼中的輕慢,**所說的‘賤民’,讓她不得不重新考慮自己之前的選擇是不是錯了?
若只是她一人,旁人說她是賤民,她雖會懲罰這種狗眼看人低的人,事后卻并不會再將此事放在心上。
然而,她現(xiàn)在并非孑然一身,還有年幼的弟弟妹妹。他們與歷經(jīng)滄桑的她不同,他們還只是會在意周圍的人對自己,對親近之人的看法的孩子。
若是她當(dāng)真要給自己掙得一份功名,雖然因她是女兒身的緣故,沒有身為男兒身那么容易,卻也花不了太多的心思。
左右這個時代,無論是衣食住行,還是農(nóng)業(yè),軍工……都還有太多可改進(jìn)的地方。
她活了這么久,旁的或許沒學(xué)會,但各種亂七八糟的知識卻是裝了一腦子。
而且,她還認(rèn)識凌不疑這位皇帝的義子,更是比真正的寒門士子多了一條捷徑可走。
退一萬步來說,即便她不借助凌不疑牽線搭橋,她也有的是法子讓文帝注意到自己,信任并重用自己。
只要她拿出的利益足夠大,以女兒身進(jìn)入朝堂封官拜爵也并非不可能。
九晚歌站在窗前想了半個時辰之久,最終在心里下了一個決定:往后不再繼續(xù)無所事事,為自己,為弟弟妹妹掙一份似錦前程。
…………
梁邱飛走到站在屋檐下看著弦月的凌不疑身旁,一臉的欲言又止。
過了好一會兒,梁邱飛終于鼓起勇氣說到:“少主,九大娘子出事了?!?/p>
凌不疑聽了,眉頭微皺了一下:“她能出什么事?這都城里還有誰惹了她,還能全身而退的?”
“九大娘子今日攜幼弟幼妹前去程府賀喜,九二公子與九三娘子因‘賤民’一事,被乾安王府的表小姐,袁府二夫人的娘家侄子推倒在地和推入水中?!?/p>
“九大娘子當(dāng)時便對一眾男郎女娘說會將此事銘記于心。還讓動手的袁府表公子與乾安王府的表小姐回去務(wù)必轉(zhuǎn)告家中長輩,若是明日她登門說道見不著人,她便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替幼弟幼妹討回公道?!?/p>
凌不疑側(cè)過臉看了一眼梁邱飛:“賤民?”
“就是……就是袁府表公子說九府之人都是賤民,九二公子上前與之理論,便有了之后的事。”
凌不疑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后說到:“九家二郎和三娘子可有傷著?”
“好像是沒有。不過,聽聞當(dāng)時正在前廳的九大娘子聽聞二人出事,直接使用武功趕去后院,離開的時候臉色也是極為難看?!?/p>
凌不疑則說到:“她臉色能好看才奇怪。旁人若只是說她是賤民,她興許不會放在心上。偏生這群人不僅說了那兩個小的,還動了那兩個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