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聽了太子和凌不疑的回答,不著痕跡的打量著九晚歌。
過了片刻后說到:“太子,你可確定要接的人,便是這位九大娘子?”
太子聞言輕點了一下頭:“兒臣問詢過乾安王府的門衛(wèi),今日上午拜訪乾安王府的客人,便只有九大娘子與子晟?!?/p>
凌不疑:“皇上,子晟是陪同晚歌前往乾安王府?!?/p>
文帝聽了,從懷中取出一張泛黃的紙張,斂眸看著九晚歌:“女公子可識得此物?”
九晚歌看了一眼文帝手中的紙張,眼里有著疑惑和驚訝:“回稟陛下,草民認(rèn)得此物。若是草民不曾看錯,此物應(yīng)是草民在谷中閑來無事時,根據(jù)家?guī)煍⑹鲆压实墓嗜烁倪M(jìn)造紙術(shù)所制的紙張?!?/p>
“今日之前,此物草民并未現(xiàn)于人前。今日也只交給了子晟一張,欲請子晟將此物呈予陛下,看是否能大量制造?”
“草民斗膽請問陛下,陛下是如何得到此物的?”
文帝并未回答九晚歌的問題,而是看向凌不疑:“阿貍,可有此事?”
凌不疑從袖籠中取出九晚歌在馬車上給他的紙張:“晚歌確是將給了子晟一份,讓子晟呈予皇上?!?/p>
身旁之人已經(jīng)告訴他她要入仕,他幫她一把倒也無妨。
只是,他沒想到她敢臉不紅氣不喘的對當(dāng)今圣上撒謊!
“呈上來?!?/p>
一旁的宦官聞言,走到凌不疑跟前接過紙張,隨后交給了文帝。
文帝仔細(xì)對比了兩張紙,發(fā)現(xiàn)凌不疑手里的紙,除了沒有寫字,與憑空出現(xiàn)在御案上的這張紙確實沒有任何不同。
文帝:“女公子為何想知曉朕是如何得到此物?”
“回稟陛下,家?guī)熢f故人改進(jìn)了造紙術(shù)還未來得及告訴旁人,便因病去世。家?guī)煹墓嗜擞质擎萑灰簧?,身邊也無伺候的人?!?/p>
“家?guī)熞彩乔叭ヌ酵视?,才得以見得氣若游絲的故人最后一面。因故人無親無故,還是由家?guī)煱苍帷!?/p>
“由于家?guī)煹墓嗜瞬⒉蛔R字,也沒能留下改進(jìn)造紙術(shù)的法子?!?/p>
“由于草民自幼在閑暇之余時,就喜歡搗騰一些東西。故人又曾與家?guī)熖崞疬^尚不成熟的改進(jìn)之法,便口述給了草民?!?/p>
“好在家?guī)熆谑龅姆ㄗ右呀?jīng)接近大成,草民倒也沒有花多少功夫便造出了與家?guī)煹墓嗜肆粝碌哪悄前儆鄰埣垙堃粯拥募?。?/p>
“草民家?guī)熢朴嗡暮G?,曾便讓草民將改進(jìn)造紙術(shù)的法子交由真正心懷百姓之人,說是這樣也算是完成了故人的遺愿。”
“此物除了草民手中,便只有家?guī)熌抢锊庞?。家?guī)熢朴嗡暮_^后,草民再無家?guī)煱朦c音信。因此,草民才斗膽請問陛下此物是何人貢獻(xiàn)?!?/p>
文帝聽完,再次拋出兩個問題:“朕聽阿貍說起,你們在隴西時就相識。為何今日才想著請阿貍將此物呈予朕?”
“還是在女公子看來,朕并不算真正心懷百姓之人?”
因著文帝的這兩個問題,大殿里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的壓抑,仿佛空氣都快要凝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