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趕來的程少商見程姎已經(jīng)被救起,心里松了一口氣。
待走到二人跟前,程少商才關(guān)切的問到:“堂姊,可還好?”
雖然阿母更喜歡知書達(dá)禮的堂姊,她本應(yīng)該討厭堂姊才是。然,堂姊性情溫和,并未因阿母的偏愛恃寵而驕,她真的對她無從討厭。
再有,堂姊一向處事不驚,不可能會無緣無故落水,多半是被人害得落了水。
終其原因,還是因?yàn)樗趦?nèi)堂時(shí)開罪了裕昌郡主等人,堂姊落水也不過是替她受災(zāi)罷了。
程姎輕搖了一下頭:“無礙,嫋嫋無需擔(dān)憂?!?/p>
“堂姊怎么落水?”
“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p>
程少商并不相信程姎的說辭,秀眉微蹙著再次追問:“此話當(dāng)真?”
說謊的程姎并不敢看程少商,于是垂眸看著地面:“嗯。真……”
程姎的話尚未說完,一旁的王姈便開了口:“程四娘子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以為是旁人害得她落水不成?”
程少商側(cè)身看向王姈:“我的堂姊落了水,我問問具體始末,王家女公子這么著急做甚?難道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不打自招?”
王姈沒想到程少商說話這般不客氣,一時(shí)間有些氣惱:“程少商,無憑無據(jù),你少血口噴人!”
自程少商出現(xiàn)后,就不曾開口說話的九晚歌,也終于看向了人多勢眾的權(quán)貴女娘:“程女公子青天白日落了水,而諸位女公子方才卻站在岸邊非但沒有施以援手,反倒是一副看好戲的神色看著她在水中掙扎。”
“雖說救人是情份,不救是本份。但今日乃是郡主的生辰,程女公子是來汝陽王府給郡主賀喜的客人?!?/p>
“照理說,裕昌郡主身為主人家,萬不該眼睜睜看著客人落水苦苦掙扎而不施以援手才是?!?/p>
“因此,程女公子究竟是自己不慎失足落水,還是被心懷鬼胎的人害得落了水,恐怕現(xiàn)在還很難定論?!?/p>
裕昌郡主看了一眼一旁不說話的凌不疑,隨后看向九晚歌:“九大娘子這是怪本郡主不救人了?本郡主倒是想救人,可本郡主并不懂水性?!?/p>
“郡主言重了,晚歌并未責(zé)怪郡主不救人之事,只是對程女公子究竟因何而落水感到不解罷了。”
“若是當(dāng)真有人草菅人命,想必定有留下蛛絲馬跡。少商,你且去四周找找?!?/p>
程少商輕點(diǎn)了一下頭,在看了一眼裕昌郡主等人后,轉(zhuǎn)身朝一邊走去。
萬萋萋:“少商,我?guī)湍阋黄鹫摇!?/p>
王姈看了一眼在四周翻找的程少商與萬萋萋,眼底有著些許心虛:“九晚歌,此乃汝陽王府,而不是你的九府,就算要查也不該由你來發(fā)號施令?!?/p>
“還是說沒有學(xué)過禮教的你,就喜歡做這等越俎代庖之事?”
被當(dāng)眾說沒有教養(yǎng)的九晚歌微挑了一下眉,臉上的笑意依舊不減:“也虧得我沒學(xué)過世家禮教,我可不想變成王女公子這般左右逢迎的模樣?!?/p>
“至于越俎代庖……王女公子倒是說錯(cuò)了。我雖是喜歡多管閑事,卻也不是什么人都配讓我去多管閑事。”
“例如今日落水的若是王女公子,我定是當(dāng)一個(gè)眼瞎耳聾聲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