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鷹離去,九晚歌才重新回床榻上淺眠。
九晚歌倒是想親自前去驊縣,只是近日都在都城的九候,又怎么可能知曉千里之外的驊縣發(fā)生的事呢。
程少商身邊有著青鷺保護(hù),文帝也已經(jīng)起駕西巡,凌不疑則隨行護(hù)駕。
加之她已讓夜鷹派人前去協(xié)助青鷺,程少商一行人自然不會有事。
因此,她才沒有立即趕往驊縣,而是繼續(xù)待在都城辦差。
不錯,九晚歌沒有隨圣駕西巡并非是她不得圣心,而是圣上讓她留在都城輔佐監(jiān)國的太子。
況且,文帝西巡的歸期暫且不知,九晚歌也卻是不放心離開都城太長時間,倒也沒有費心思想辦法伴駕西巡。
九晚歌深知程少商住在九府的那段時日,兩個小的其實一直都在擔(dān)心她會因為程少商的存在,不再對他們?nèi)缫酝前恪?/p>
九晚歌也沒有因此事特意找兩個小的談心,而是一切都如往常一般無二,會偶爾下廚給他們做吃食,答應(yīng)他們的事都會去完成……
或許是兩個孩子知曉即便家里多了一個‘程姐姐’,阿姐還是以前那個阿姐,慢慢的倒也真的接納了程少商,而不是嘴上喚著‘程姐姐’,暗地里卻想著趕她離去。
……
…………驊縣
一群人站在城樓上看著城門前被綁起來的百姓,大多面含怒色。
程少商側(cè)過臉看向身旁的一位老者:“程大人,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
老者無奈的搖了搖頭:“老朽如今也不知該如何了。程四娘子應(yīng)知這群人并非真的山匪,若是當(dāng)真將城門打開,城里的百姓也會遭受滅頂之災(zāi)?!?/p>
程少商當(dāng)然知曉自己眼前的匪徒乃是叛軍所偽裝,而且這群‘匪徒’因自己一行人撞破了他們的奸計,還因此差點命喪黃泉。
若非晚歌派來保護(hù)自己的護(hù)衛(wèi)青鷺武藝高強(qiáng),她與三叔母還不知能否逃過那一劫。
因而,她心中對程老縣令下令焊死城門之事雖有不忍,但還是沒有出言勸說。
只因被叛軍抓起來的百姓的性命是人命,可城中數(shù)千百姓的命也是命。
程少商見程老縣令沒有法子,又側(cè)過臉看向左側(cè)的桑舜華:“三叔母,您可……”
知曉程少商要說什么的桑舜華也是搖了一下頭:“嫋嫋,三叔母也沒有對策。如今唯有等?!?/p>
“等?”
“嗯。等。陛下西巡之期早已定下,想來圣駕如今離驊縣也不遠(yuǎn)了?!?/p>
“驊縣發(fā)生這等事,圣上若是得了消息,定會派援軍前來?!?/p>
程少商卻說到:“只怕是來不及了?!椒恕硕鄤荼姡抢飬s是只有不到百人可出面御敵。”
“縱使現(xiàn)在城門被焊死,想必也只能多撐一兩個時辰罷了。待到城門被破,以‘山匪’的殘虐,只怕……”
盡管程少商沒有將話說完,在場之人卻都明白她的話中之意。
桑舜華輕嘆了一息:“嫋嫋莫怕,若是城門當(dāng)真失守,你便隨青鷺離去?!?/p>
“以青鷺的身手,護(hù)你你一人離去應(yīng)不是難事。”
程少商卻搖了搖頭:“三叔母您這是說的什么話,我怎會拋下您獨自一人逃命?!”
桑舜華:“三叔母知曉嫋嫋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但事急從權(quán)。若真的無法逃過一劫,嫋嫋還需將山匪的真面目告知圣上。也不知你三叔和樓公子如今怎樣了……”
桑舜華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程止與她和程少商并未待在一起。
前兩日程止發(fā)現(xiàn)清縣的情況有些反常,遂與樓垚前去查探清縣的情況。
哪知程止二人剛離去,她與嫋嫋便遇到了‘山匪一一叛軍的先鋒斥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