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凌不疑會選擇在大婚前夕選擇報仇,九晚歌并沒有感到意外。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她才會讓夜鷹派人盯著凌不疑的府邸,在凌不疑有什么反常的舉動時及時傳訊。
正如她對凌不疑說的那樣,倘若他們之間的婚約不復(fù)存在,他要做什么事都隨意,她并不會去多嘴半句。
不過,現(xiàn)在他們的婚約依然存續(xù),她便不能任由他‘胡作非為’,使得自己成為一個大笑柄。
當(dāng)然,經(jīng)過這一年多的時間,她也明白了凌不疑對她的情意。
不過凌不疑的一腔情意注定得不到絲毫的回應(yīng),只因她對凌不疑至今沒有半點男女情意。
直至此時此刻,凌不疑于她而言只是一個較為熟悉,勉強稱得上的友人的熟人。
倒也不是說凌不疑很差勁,相反,凌不疑無論是從個人能力,還是家世相貌都很出色。
而且,凌不疑也在朝堂上多次出言維護她,并且她以及她所親近之人都多有維護。
對于凌不疑做的這些,不管她需不需要,但幫了便是幫了,她并不會否認他為她做過的事。
只是情分歸情分,與男女之情完全是兩碼事。
因此,在凌不疑沒有傷害到她以及她所在意之人之前,她會給他一些他所想要的信息,全當(dāng)是還他人情。
三人沉默了近半盞茶的時間,凌不疑終于開口:“你所說的證據(jù),可能讓我之仇人得到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
九晚歌想了想文帝對當(dāng)年助他登基為帝的人的態(tài)度:“若是你想讓他株連九族,想必是不大可能。不過,他想要活命,亦是沒有可能。他的族人最好的結(jié)局,應(yīng)也是被發(fā)配至苦寒之地?!?/p>
文帝雖對那些人仁慈,但通敵賣國可是動搖國之根本的死罪。因此,凌益絕不可能有活下去的可能。
凌不疑看著九晚歌許久,最后點了下頭:“記住你所說的?!痹捖洌嶂帏P擎天鎏金戟轉(zhuǎn)身離去。
待到凌不疑的身影消失不見,陶霆才開口說到:“小姐,時辰已是不早,且先回去歇著吧?!?/p>
九晚歌卻說到:“你似乎并不擔(dān)心他是假意離開?”
“凌子晟雖復(fù)仇心切,但對小姐的情意也做不得假。他既選擇了小姐給的第二條路,定是不會再去城陽候府。”
雖然他們都覺得凌不疑配不上主子,卻也不會影響他們對他的客觀評價。
陶霆說完之后,想了想自家主子方才對凌不疑的承諾:“小姐,可需我前去將佛像取回?”
“不必。我只說會將證據(jù)所在之地告訴他,并沒有承諾將證據(jù)交到他手上?!?/p>
“你們也莫要太過小看他,他雖只是肉體凡胎,卻也不是一個外強中干之人。以他的性子,即便證據(jù)是存放在黃泉碧落,他也會千方百計拿到證據(jù)?!?/p>
“可明日過后,小姐與他便是夫妻一體。若是他為了拿到……”
“可聽說過和離?”
自是知曉‘和離’為何意的陶霆,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如此,小姐為何還要與他成婚?”
他有些不明白主子既然對凌不疑并無情意,為何還要選擇與他訂下婚約?
至于主子會不會是迫不得已才應(yīng)承下婚事,他是沒想過這種可能的。只因在這個世界上能威脅主子的人,恐怕也就只有程少商與九南曲兄妹了。
“不過是早些時候的約定罷了。回吧?!痹捖?,轉(zhuǎn)身朝九府所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