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用過早膳的九晚歌看向凌不疑:“今日可是要進宮和去城陽候……”
凌不疑打斷了她的話:“城陽候府就不必去了。”
因著現在并沒有旁人,九晚歌說話倒也沒有太過顧忌:“再如何,他現在依舊是你名義上的父親。昨日大婚,高堂之上坐的乃是帝后,你不拜他,自是可以?!?/p>
“若今日還不去給凌候、淳于氏請安,只怕說不過去?!?/p>
凌不疑看著已梳起婦人發(fā)髻的九晚歌:“我以為你不會在意這些?!?/p>
“我自是不在意。倒是你,你若是不在意御史臺彈劾你枉為人子,咱們就不去城陽候府了。”
論官職,她與凌益同為侯爺;論情,凌益乃是凌不疑的滅門仇人。
若是凌不疑不在意那些風言風語,她自然更不在意。
“我被他們彈劾的還少?”
九晚歌想了想御史臺彈劾凌不疑的次數,輕笑了一聲:“這倒也是。也虧得陛下對你甚是偏愛,要是換作旁人,被御史臺彈劾這么多次,即便沒有被發(fā)配苦寒之地,也被一擼到底了?!?/p>
也不知是凌不疑太過我行我素,還是因為她提出的一些強國安邦之策觸及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以至于與她有著婚約,一直為她保駕護航的凌不疑被彈劾的次數大幅度增加。
凌不疑對于她的話并沒有反駁:“動身吧?!?/p>
他自是知曉他被御史臺彈劾多次卻沒有如何,確實是因為圣上的偏愛。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并沒有做出危國害民的之事。
…………
帝后看著眼前的新婚燕爾,臉上都有著欣慰的笑容。
就連與凌不疑的阿母(姑母)霍君華有著齟齬的越妃,臉上都有著淺顯的笑意。
她雖與霍君華有著齟齬,但在她看來,霍君華確是一個合格的阿母。
況且,十一郎這個孩子也算是在宮里長大的,她對這孩子倒是頗為喜愛。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在陛下覺得九家大娘子出身不顯,配不上十一郎,后悔輕易賜下十一郎與九家大娘子的婚事時,替兩個小的說好話。
喝了請安茶的文帝:“落座吧?!?/p>
九晚歌、凌不疑:“謝陛下?!?/p>
待到二人落座,文帝看向自己的‘逆子’:“你如今已是有了家室之人,往后行事該改改了,不可再像以往那般我行我素?!?/p>
九晚歌知曉文帝這是在‘指桑罵槐’,雖勸誡的是凌不疑,實則說的是比之凌不疑行事更為我行我素的她。
雖說她如今行事不似踏上仕途之前那般‘殘暴’,卻依舊睚眥必報,對觸及她的底線之人,還是斬草除根。
若非如此,隴南羅氏一族也不會因派人刺殺南曲,結果羅氏一族與叛軍勾結的證據次日就被送到了文帝的御案之上。
不過,文帝既然敲打的是‘凌不疑’,她也就懶得多說什么。
凌不疑輕點了一下頭:“臣謹遵陛下教誨。”
宣后淺笑著說到:“時間還真是如白駒過隙,仿佛昨日還在因背不出啟蒙詩書而苦悶的孩子,今日便已是成家立業(yè)之人?!?/p>
因著宣后說的話,越妃也想起了年幼時的凌不疑因背不出啟蒙詩書,從而將自己關在房間里誰也不見之事:“可不是嘛,那時的十一郎將自己關在屋子里,還是太子與子麗在門外勸說了好些時辰,才讓他主動將房門打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