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論裕昌是不是沒有中毒,就算真的中了毒,那與她又有何干系!
她與裕昌有著齟齬是不假,此事也不是什么隱秘之事。不過,她若真的想害裕昌,便不可能讓人查出什么,而是讓她‘身患重病’藥石無醫(yī)。
現(xiàn)在綠竹指控她對裕昌下毒,不過是虛張聲勢,即便有所謂的證據(jù),也是栽贓陷害。
綠竹見九晚歌臉色微沉,硬著頭皮說到:“害人之人自然不會承認自己所做的事。但我家夫人與侯爺不對付之事,說是人盡皆知也不為過?!?/p>
“我家夫人一向與人為善,這世間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給我家夫人下毒之人,除了醫(yī)術(shù)超凡入圣的侯爺,恐怕再難找出第二人!”
九晚歌聽了,為綠竹所說的話鼓了兩下掌:“裕夫人與人為善?這倒是本候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p>
“不管裕夫人是真的中了毒,還是又想耍什么花招,本候依舊是方才那句話‘本候沒閑工夫陪她折騰’。”
“滾回去告訴霍將軍與裕夫人,此事本候明日會在朝堂上如實奏稟圣上,請圣上定奪?!?/p>
“大軍還有幾日便要北上,卻在有人此時構(gòu)陷主帥,霍亂軍心,想來圣上定會對主謀嚴(yán)懲不貸。你最好向滿天神佛祈愿,祈禱你的主子到時不會將你推出來當(dāng)替死鬼?!?/p>
九晚歌說完,轉(zhuǎn)身便軍營走去,不再理會綠竹。
綠竹這下是真的慌了神,當(dāng)即跪在地上,沖著九晚歌的背影大聲說到:“侯爺,方才都是奴婢口無遮攔,侯爺要殺要剮,奴婢但憑處置,還請侯爺救救我家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如今郡主已經(jīng)見了紅,已請了數(shù)名宮里的醫(yī)師過府診治,卻都說自己回天乏術(shù),唯有請有醫(yī)仙之稱的九候,興許還能保住孩子。
若非那些醫(yī)師都說只有九晚歌才有可能有法子保住孩子,郡主又怎可能讓她前來‘請’九晚歌過府診治?!
將九晚歌激怒這件事,確實是因為待在郡主身邊久了,加之郡主對九晚歌的稱謂一直都是‘賤民’,以至于忘了九晚歌雖是布衣出身,卻是圣上特許見了太子和皇子公主都不必行禮的‘九候’。
至于為何她會說出是九晚歌給郡主下了毒,則是郡主有交代‘若是那個賤民不來給本郡主診治,你便當(dāng)眾說是她給本郡主下的毒,逼得她不得不前來’。
郡主對這個孩子有多重視,沒有人比每日跟在郡主身邊伺候的她清楚。
倘若她沒有將九晚歌請去給郡主診治,以郡主的性子和手段,只怕她是活不成了。
這一次,九晚歌并沒有再因綠竹的話停留,而是徑直走進了軍營,任由她在那里哭天喊地。
正如她剛才說的那樣,這件事她會如實告知文帝,讓文帝出面處理。
倒也不是她沒有能力處理這件事,而是她懶得萬事都親力親為,亦或者讓自己的人去做。
若是她什么事都要自己親力親為,亦或者讓天機樓的人去做,她何需入朝為官,給文帝當(dāng)牛做馬,累死累活?!
況且,這件事由文帝來處理,是最為妥當(dāng)?shù)?。只因綠竹的主子乃是裕昌,是文帝的侄女,霍不疑又是文帝的義子。
她相信文帝只要還沒老昏了頭,他便不會袒護裕昌,反倒是會給她(九晚歌)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