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后世之人都在說愛新覺羅家世世代代都出情種,但像‘自己’這樣被情愛迷了心智的皇子皇孫,真的是令他大開眼界。
或許愛新覺羅家確是世世代代都出情種,如太宗對當時的宸妃、世祖對當時的皇貴妃董鄂氏、圣祖對元后赫舍里氏。
就連被后世之人津津樂道的‘順治強搶博果爾之妻,為了得到董鄂氏,設(shè)計殺了博果爾’‘順治出家為僧’的世祖,雖行了荒唐之事,卻也沒有如‘自己’這般愚不可及。
雖說世祖和董鄂氏能在一起,確是世祖用了不光明的手段,但董鄂氏絕非襄親王博果爾的福晉,而是一位滿人的夫人;世祖更不是因為董鄂氏病逝,哀大莫過于心死出了家,而是因得了天花不治身亡。
世宗、世祖、圣祖皆稱得上‘情種’二字,可沒有一人像‘自己’一葉障目。
也正是因為‘自己’被一個女人愚弄了十幾年,即便已經(jīng)‘活了’數(shù)百年,見識與心性遠勝從前的自己,在看到這個女人之時,心里都會莫名的燃起一簇怒火。
柔則看到胤禛被‘衣裳不整’的宜修攙扶著,心中恨不能將宜修立即凌遲處死,面上卻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臣妾總算見到王爺了。臣妾自知有錯,不敢求王爺原諒,更不敢奢求王爺為臣妾向皇阿瑪求情?!?/p>
“臣妾只求王爺在臣妾去了甘露寺之后善待弘昔,莫讓身子骨打小就不好的弘昔被有心之人害……”
柔則的話尚未說完,便被胤禛斥止:“住口!弘昔乃是本王的親骨肉,本王自會善待他。你現(xiàn)在說這些,是在含沙射影何人,又在搬弄何人的是非?你可是想讓本王以七出之條,休了你不成!”
“烏拉那拉氏,莫要認為你自己做了那些事,旁人也會以你為‘好榜樣’!若非顧念著你是弘昔的生母,弘昔又是個體弱多病的,本王早在昨年就請旨讓你回了外家!”
“皇阿瑪既讓你前去為皇瑪姆祈福,你就安生待在甘露寺祈福,莫要再生出些不該有的心思。若不然,本王絕不輕饒你!”
先前還在因為胤禛終于肯見自己,以為他對自己還有余情的柔則,現(xiàn)在卻是一個字也不敢說了。
就連眼眶里欲墜不墜,讓自己看起來楚楚可憐的淚珠,也真的掉了下來。
“你若執(zhí)意還要在門口跪著,那便繼續(xù)跪著好了。扶本王去歇著?!?/p>
一直沒說話的宜修輕點了一下頭:“時辰已是不早,福晉也還未病愈,明兒一早又要動身前往甘露寺,不若先回去歇著吧?!痹捖?,關(guān)了房門扶著走路一瘸一拐的胤禛朝內(nèi)室走去。
跪在門外的柔則看著房里的蠟燭再次熄滅,內(nèi)心一片荒涼,不知昔日與自己舉案齊眉,琴瑟和鳴的四郎,為何就走到了如今的田地?
但她知道,曾經(jīng)提筆為她描眉,聽她唱曲,說她的驚鴻舞是‘此舞只應(yīng)天上有’的那個四郎,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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