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兩名太醫(yī)醫(yī)術不淺,且對有孕之人動了胎氣、吃錯了東西、小產(chǎn)……的癥狀都頗有經(jīng)驗,卻如當年齊氏差點小產(chǎn)時一樣,未能診斷出為何有小產(chǎn)跡象的原因,只能歸根于年氏太過焦慮沒能歇息好,以至于動了胎氣。
等太醫(yī)替年世蘭診斷過后,宜修讓人將年世蘭抬回了她自己的南院,讓她安心養(yǎng)胎,莫要再憂慮太多。
……
剪秋見自家主子坐在軟榻上眉頭微皺著,出言寬慰:“主子也莫要太過憂心,南院側福晉的孩子定會沒事的?!?/p>
宜修抬起右手手揉了揉太陽穴:“我并非擔心她,只是覺得人的欲望當真是溝壑難填?!?/p>
或許是她歷練時的身份大多都不算太低,又或許是她對權力真的沒有太大的欲望,因而即便歷練了這么久,卻還是有些不明白那些神、仙、魔、人為了所謂的權力,為何可以做到不擇手段?
她也不是不曾追逐權力,卻也不似這些人被權力迷了心智,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權力可以犧牲任何人,包括那個人自己。
雖說她也明白權力確是個好東西,有足夠的權力就等同于有了為所欲為的基本資格,也沒人敢輕易欺凌自己,卻不是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若有了為所欲為的資格就真的可以為所欲為,仙魔世界的神魔肆意涂炭六界將不必受責罰;她可以仗著身份將自己去歷練的小世界里的生靈全都毀滅。
于她看來,尊貴的出身、無上的權力,不但不能讓一個人(神/魔)為所欲為,反倒等同于給身上縛了一道枷鎖,平日里的一言一行都需得考慮會引起什么后果。
剪秋聽到自家主子這么說,不知該如何接話,只說到:“人來世上走這一遭,必然會有所求?!?/p>
她身為主子的近身丫鬟,除了吃喝拉撒睡幾乎都與主子待在一起,對當年齊氏差點小產(chǎn)之事自然也有些許了解。
如今南院側福晉的情況,與齊庶福晉一般無二,她又如何會想不到此事與宮里那位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宜修輕嘆了一息:“許是如此吧……”
“您也別太憂心了,您肚子里還有著小阿哥?!?/p>
“去將……”
宜修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十歲左右的半大少年走了進來。
少年走進屋,面帶憂色的對宜修行禮請安:“兒子給額娘請安,額娘吉祥。”
這個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當年胤禛交由宜修教養(yǎng)的四阿哥弘歷。在宜修兩年前由側福晉扶正為福晉時,玉牒上弘歷的生母也成了烏拉那拉氏(宜修)。
宜修輕點了一下頭:“弘歷,你怎么這個時辰過來了?可有告知你的騎射諳達?”
弘歷自被接回王府就開始啟蒙,因著胤禛對這個兒子有些許的遷怒,從而對他的各項功課的要求頗為嚴格。
各項功課算不上多出色的弘歷,被胤禛責罰過數(shù)次。因此,這幾年以來,弘歷除了真的病的下不來床以外,從不會‘逃課’。
現(xiàn)在這個時辰正是弘歷學騎射的時辰,她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他為何為過來?若說只是過來給她請安,她自是不會相信的。
弘歷點了點頭:“兒子聽說年額娘從額娘的院子里抬回南院,心里一直惦記著此事。諳達見兒子心思不在騎射上,便讓兒子先來看望額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