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料到初凰不可能同意心甘情愿讓她取走她腹中的孩兒的心頭血的灼歌,對初凰的反應(yīng)沒有絲毫的意外:“噢?看來宇神是不愿交出腹中孩兒的心頭血了?”
初凰杏眸微瞪:“本君的族人會因為病急亂投醫(yī)而被你蠱惑,本君絕不會!你休想傷害本君的孩兒!”
看到在場的鳳凰族之人因為初凰的話,散發(fā)著更為強烈的怨氣,灼歌不禁鼓了兩下掌,繼續(xù)煽風(fēng)點火:“神君對那個盜取了赤羽神火的魔頭,不愧是一往情深?!?/p>
初凰:“一派胡言!本君只恨沒有早點看清他的真面目,沒能將他手刃于劍下!”
灼歌微挑了一下眉頭:“是嗎?可是神君的做法,卻與你的說辭全然相反呢?!?/p>
“若是換作旁人,自己帶回家的人偷盜了家里的寶物,并且這件寶物還事關(guān)家人的生死,那她定然會在賊人盜取寶物之后,便將腹中的孽障除去?!?/p>
“如今本座還不是要這個‘孽障’的性命,宇神的情緒便如此激動,實在是難以讓本座相信宇神是憎恨那個盜取了寶物的賊人的說辭。”
她知道初凰恨帝冕嗎?答案不言而喻,她自然是知道的。
雖然她不喜初凰,卻也不得不承認初凰對自己的孩子、友人的在意,確實比世間大多數(shù)的人都要來的更重。
若是換作舍小家保大家的神君,或許冥夜亦或者尚未出世的黎蘇蘇,如今已經(jīng)神魂寂滅。
然而,初凰明知有更簡便快捷的法子讓族人們不再擔(dān)驚受怕,卻寧愿前去其他世界奪取赤羽神火,也不愿對自己的骨肉、袍澤下毒手。
雖然,鳳凰族的危機是由初凰自己造成的,卻不能否認她重情重義。
不過,初凰的重情重義,并不妨礙她對初凰的做法的不喜。
只因初凰本該是悲憫眾生的神君。其他世界的生靈雖不在她的職責(zé)范圍之內(nèi),可她同樣也沒資格剝奪他們的生命。
也恰巧是因為這一原因,她才會厭惡初凰,以及由眾多世界的生靈的性命才換取了死而復(fù)生的機會的黎蘇蘇。
初凰看到自己的父親、族人都因灼晚歌的話,從而用失望、痛心,甚至是怨恨的眼神看著自己,于是將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說出了口:“本君留下這個孩子,并非對那個魔頭舊情不忘,而是這個孩子不僅僅是他的骨肉,也是本君的骨肉?!?/p>
“盜取我鳳凰族圣物的是那個詭計多端的魔頭,與尚未出世的孩兒有何關(guān)系!虎毒尚且不食子,本君自然不會做出禽獸不如之事!”
灼歌見鳳宸等人身上的怨氣有所消減,故作贊同的模樣:“果真是舌燦蓮花。本座承認,本座被宇神說服了?!?/p>
“鳳族長,雖然取一滴心頭血并不會要了那孩子的性命,卻終究會對其日后的仙資造成影響。”
“因此,若是宇神不愿獻出心頭血,本座此次恐怕依舊無法讓鳳凰木枯木逢生了。”
心頭血是必須之物嗎?不,當(dāng)然不是。
她能強行取走尚未出世的黎蘇蘇的心頭血嗎?自然輕而易舉就能做到。
然而,她不會親自取心頭血,也不會說出心頭血不過是她隨口說出的說辭。
她就是要讓初凰的族人‘求’初凰獻出自己的孩兒的心頭血,讓她逐漸眾叛親離,聲名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