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扶蘇看到紅薯的產(chǎn)量當(dāng)真如傳聞中那般,原本篤定帝師只是個眩術(shù)高超的眩人的想法有了些許的動搖。
之前的他以為不管是帝師帶著父皇和隨行的大臣、將士瞬間從泰山回到咸陽,還是帝師府霎那間建成,其中應(yīng)該都有夸大的成分。
但是,正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紅薯就在眼前,他也親自挖了一株七果的紅薯,故而心中的懷疑才會有所動搖。
只因別的東西或許可以用眩術(shù)迷惑他人,種在地里的紅薯卻不可以。
因此,他雖仍不認為帝師是降臨凡塵的神明,卻也應(yīng)該不是眩人,而是一個擁有大本事的奇人。
許是因為心中羞愧,又或許是因為其他原因,扶蘇在嬴政與晚歌沒再交談之后,上前幾步躬身作揖,說道:“父皇,扶蘇可還能繼續(xù)挖神糧?”
嬴政聞言,眼神意味深長的看著眼前長子,過了數(shù)息之后,才說道:“允。”
“謝父皇?!痹捖?,轉(zhuǎn)身前去拿起放在一邊的農(nóng)具朝地里走去。
公子將閭看到長兄都得到許可,于是也說道:“父皇,兒臣亦想同大家一起挖神糧,懇請父皇準(zhǔn)許。”
“允。還有誰想去挖神糧,自行前去即可。不可損壞神糧?!?/p>
對親自挖神糧蠢蠢欲動,并且這也是在嬴政面前表現(xiàn)自己的一個機會,所以剩下的幾位皇子都齊聲應(yīng)道:“唯?!?/p>
等皇子們也都拿著農(nóng)具開始挖紅薯了,看著地里忙碌的眾人的嬴政,這時才說道:“政心中有一惑,不知帝師可否為政解疑?”
“秦皇且先說與吾聽,若是能告知之事,吾可答。”
“仙使曾言政過身之后,熒惑亂世,天下大亂。不知熒惑指的是何人?”
晚歌先是看了一眼正揮動著農(nóng)具的趙高和胡亥,隨后說道:“天下大亂雖有熒惑的緣故,但最根本的原因乃是百姓吃不飽穿不暖,需得為自己,為家人謀求一條活路。”
并非她要袒護趙高和胡亥,而是她說的乃是事實。嬴政做的很多事雖然都是有利于百姓之事,卻因為太過著急,將需要一百年甚至更長時間才能做完的事,都規(guī)劃于十年之內(nèi)完成,使得早已沉疴痼疾的大秦更是雪上加霜。
嬴政活著的時候,有他震懾四方,大秦的沉疴痼疾自然不會爆發(fā)。若是他的兒子能有他的威懾力,大秦的頑疾同樣不會有發(fā)作的那一日,最終會用無數(shù)鮮活的生命無聲無息的將頑疾治愈。
可惜的是,嬴政的那些個兒子無一人有他的魄力和手段,大秦自然也就該亡國了。
即便秦二世不是胡亥,而是扶蘇,或許扶蘇能做的也僅僅只是讓那些為大秦鞠躬盡瘁的文臣武將能安享晚年,不至于落一個家破人亡,不得善終的結(jié)局罷了。
嬴政見晚歌不愿告知‘熒惑’是何人,于是又問道:“如今長生無望,大秦儲君尚未冊立,帝師以為政的子孫之中,何人可堪擔(dān)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