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清河不凈世離開,孟瑤有些茫然,看著這么大的天地,能突然有些后悔,當(dāng)初為什么不選擇知道了藍曦臣的蹤跡再走,就這么出來,他根本不知道該從哪里找起。
無處可去的孟瑤只能選擇先回云萍,那里還有他之前用掙來的錢買的一處院落,之前也是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而與此同時,云深不知處被燒,不少弟子被殺,藍曦臣自己也流落在外,倒不是他不想跟家族同進共退,而是他身上帶著姑蘇藍氏重要的書籍,又肩負著家主之責(zé),叔父以命相逼,他不得不帶著這些書籍狼狽逃出云深不知處。
藍曦臣逃出云深不知處,溫氏的人也沒放棄追捕,無奈之下他一個世家公子只能狼狽逃竄,如今能夠和溫氏抗衡的只有云夢江氏、清河聶氏和蘭陵金氏三家,蘭陵金氏家主金光善向來明哲保身,根本靠不住,云夢江氏家主他又不是很熟,所以藍曦臣本來是打算去往清河聶氏的,但是半路聽說溫晁前幾天帶人大鬧不凈世,連聶明玦都被偷襲受傷了,藍曦臣也就歇了去不凈世避難的念頭,只能寄希望于云夢江氏的江宗主能夠幫他一把。
為了躲避各地的溫氏之人追捕,藍曦臣不敢明目張膽的御劍飛行,只能徒步前往蓮花塢,卻不想還是被溫氏的人堵到了云夢一個叫云萍城的小城里。
前后都有追兵,藍曦臣不是沒想過直接殺出去,這里離蓮花塢不遠,只要能脫困,就能尋得江宗主幫忙,可是這樣一來,他的蹤跡也就暴露了,說不定還會給江家?guī)頌?zāi)難,這樣的事情藍曦臣做不到。無奈之下藍曦臣只能且戰(zhàn)且退,身上也有了小的劃傷,最終還是被一眾溫氏之人逼的步步后退,躲在了一處小巷之內(nèi)。
‘吱呀’一聲開門的輕響在身后響起,藍曦臣來不及看清來人是誰,毫不猶豫的把手中的裂冰翻轉(zhuǎn),抵在了突然出現(xiàn)之人的頸間。
一時之間,整個小巷針落可聞,藍曦臣一臉窘迫的看著對面的少年,拿開了抵在少年頸間的裂冰,樣子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而對面的少年,剛剛在生死關(guān)頭走了一遭,此時倒是比藍曦臣更加鎮(zhèn)定,聽著外面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拽住藍曦臣的胳膊,直接把人拉到了院內(nèi)。
“你進屋,躲在梁上,梁上有個暗處可以躲人,我來應(yīng)付他們?!鄙倌曛噶酥肝葑?,示意藍曦臣躲進去,藍曦臣也顧不得雅正,點了點頭,飛身上了房梁,真真正正的做了一次‘梁上君子’。
少年整理好自己的衣衫,依舊帶著剛剛準備出門丟掉的東西,站在門口等著,做好了和追捕之人的周旋。
“剛剛有沒有看到一個穿著一身白衣,頭上帶著一條一尺寬的白色抹額的男子?!鳖I(lǐng)頭的人一臉傲慢的看著眼前的少年,溫氏勢大,跟著的手下也沒少做欺男霸女之事,連仙門公子都不會放在眼里,更何況眼前一個普通的少年。
“沒…沒有,小的剛出門就見到幾位仙長,不知有何事需要在下幫忙的?”少年的模樣顯然是被這陣仗嚇到了,哆哆嗦嗦的。
“你…”
“說話注意點,他是我朋友,膽子小,你要是嚇到他,小心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鳖I(lǐng)頭之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說話的人似是語帶笑意,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一點都不友善。
不過這也吸引了這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只見正對著少年的墻上蹲著一個黑衣少年,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們,嘴角輕輕一笑,露出一顆小虎牙。
“我等不知是薛公子的朋友,冒犯之處還請海涵,我們這就走,這就走。”領(lǐng)頭之人見到墻上蹲著的黑衣少年,頭上的冷汗立刻就下來了,墻上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薛洋,這個祖宗在不夜天都不把任何人放到眼里,奈何他們宗主卻偏偏任由他為非作歹橫著走,再加上這個薛洋本身就是個狠角色,眾人更不敢惹,見到他都是繞著走的。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溫氏弟子,頃刻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站在門口的少年,之前想好的說辭都沒用到,愣愣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哎,小矮子,你那兒有糖嗎?”薛洋翻下墻,拽住少年的衣袖就開始翻找。
“我哪兒有糖給你,之前不是給你錢了嗎?你干嘛不自己買?!鄙倌瓿痘刈约旱男渥?,頭疼的看著眼前的薛洋,他跟薛洋八字犯沖吧,怎么又遇見他了。
“孟瑤,我剛幫了忙了過河拆橋不帶這么快的吧?!毖ρ蟊е觳?,一臉不爽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也就是孟瑤。
“給給給,你自己去買,出門右拐,慢走不送。”孟瑤從袖子里掏出銀兩,遞給薛洋,然后轉(zhuǎn)身回了院子,砰的一聲把門給關(guān)上了,徒留一臉震驚的薛洋,拿著手里的銀子,被關(guān)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