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當(dāng)真對(duì)王沅恨之入骨?”
“她把我害成這般模樣,我恨不得她死!”趙霓鉞咬牙切齒的說著,一想到自己現(xiàn)在不人不鬼的樣子,她恨不得把王沅千刀萬剮!
“殿下,你要知道,若不是她手下留情……”
“誰要她手下留情!”
“可是陛下已經(jīng)給了赦令。”
“那又如何,皇兄繞過她,不代表我和她恩怨了結(jié)?!?/p>
“那殿下,準(zhǔn)備怎么做?”
“姐姐,”趙霓鉞從懷里拿出一個(gè)玉瓶,里面裝載著是白色透明的液體?!斑@是西域紅原,無色無味,卻可以讓人慢慢中毒而死?!?/p>
白蔥的手指拿過玉瓶,此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菊花香味,她正是許久不見的艾菊。
艾菊看了看那玉瓶,放在了一邊?!巴蹉溆植皇瞧胀ㄈ耍钕孪氤敉蹉?,這普通的法子可是一點(diǎn)用都沒有?!?/p>
“那姐姐我該怎么做?”趙霓鉞說著求助般的看著艾菊。
艾菊勾起趙霓鉞的下顎,“嘖嘖,王沅下手不留余地,瞧這兒小臉,真是可惜,小殿下,想要對(duì)付她那樣的人,像你這么單純可不行!”
“姐姐?”
“王沅是仙姬,旁人是不能傷她分毫的,想殺她,就只有一個(gè)法子,讓她違背天命,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
艾菊湊近趙霓鉞耳邊小聲低語著,王沅,這一次你會(huì)怎么做?
荷塘種的荷花今年都成活了,大片大片的荷花盛開,趙胤煜帶著溯禾上了一艘小舟,趙胤煜劃著木漿,穿梭在荷塘中。荷花的清香陣陣撲鼻。
趙胤煜折了一支蓮蓬,剝了蓮子遞給溯禾,送到溯禾口里,清甜可口,“嘗嘗,這可是宮里第一顆蓮子?!?/p>
“你怎知是第一個(gè)?”溯禾輕笑道。
趙胤煜仰躺著,側(cè)著身子看著溯禾,“這整個(gè)荷塘都是我的,誰敢摘,我就把他爪子砍下來!”
見溯禾收斂了笑意,趙胤煜立即改口,“這些都是瞳兒的?!?/p>
“阿淵,你知道我想的并不是這個(gè)?!?/p>
“瞳兒,今天出來就是散心的,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壁w胤煜說著又剝了一顆蓮子遞給溯禾。
溯禾拉住趙胤煜,止住他,“如今我朝國泰民安,朝無內(nèi)憂外患,百姓安居樂業(yè),你已經(jīng)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你答應(yīng)過的,你放我走好不好?”
“那瞳兒還答應(yīng)我永不離開?,F(xiàn)在又為何說這話。你是以為他們不在京都,你沒有了后顧之憂?”
趙胤煜不悅的將手里的蓮子丟進(jìn)湖里,背過身不看溯禾。
“瞳兒,你喜歡荷塘,我便為你建了荷塘,你喜歡騎馬射箭,我便給你一個(gè)馬場(chǎng)莊園。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說,我就一定辦到,你為什么一定要走!”
溯禾張了張嘴,還是沒說,流言蜚語已經(jīng)傳了很多,他留在宮里名不正言不順,趙胤煜把他當(dāng)成金絲雀,豢養(yǎng)在籠中。
可是這并不是溯禾想要的生活,他什么都看不見,就算是滿塘的荷花,在他眼里還是一望無際的黑色,他所喜歡的騎馬,是自由自在的馳騁在廣袤無垠的天地,不受一方拘束,更不是依偎在趙胤煜的懷里,那是騎馬嗎?他連靶子都看不見,由趙胤煜掌控的射箭真的算是他射的嗎?
溯禾伸手碰到趙胤煜的肩,身子往前傾,雙手覆在趙胤煜的眼睛上,“阿淵,你可知我的世界除了黑色,什么都看不見的,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不到的,我已經(jīng)身處黑暗的囚籠,你還要再給我加一道枷鎖嗎?”
“瞳兒,”趙胤煜會(huì)轉(zhuǎn)過身,握住溯禾的手,看了看溯禾,有些心疼,是的,他什么都看不見,一切不過是自我的感動(dòng)罷了。
“瞳兒,我這就廣發(fā)布告,一定會(huì)有治好你眼睛的法子。你眼睛好了,就留在宮里陪著我行不行?”
“阿淵,我一介男子留在宮中不合禮數(shù)?!?/p>
“我就是這禮數(shù)!誰要是敢爛說話,我就拔了他們的舌頭!”
“說了多少次,你是君王,不是地痞流氓,更不是殺手,怎可動(dòng)不動(dòng)就砍手砍腳拔舌頭?”
“所以需要你在旁監(jiān)督我??!”
“你放心,我一定會(huì)治好你的眼睛的!”趙胤煜話是這么說,但是心里卻不是這么想,現(xiàn)在溯禾看不見,所以諸多受制,倘若眼睛好了,這小小的皇城又怎么能困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