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來了。”
“她?姐姐說的誰?她不是死了嗎?”趙霓越有些不敢相信。
艾菊看著手里盛開的冥界之花的花魂。
“那我們該怎么辦?姐姐,她會來找我們報酬嗎?”
“你以為呢?殿下?!卑展雌鹱旖?。“殿下莫要驚慌,冤有頭債有主,逃不掉的。不過……”
物合是附在一個少年郎身上,來自地獄的陰郁之氣讓少年皮膚顯得有些慘白,瞳孔散大不聚焦,因為血液不流通,身體脈絡(luò)特別明顯。
溯禾沒有告知蘇水和繡淘,物合的身份,從離開這個世界開始,她與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牽扯。
物合是一個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的人,可是為了溯禾,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
溯禾的封印已經(jīng)被解開,很快各界都會發(fā)現(xiàn)溯禾,他不能再留在這里。
“公子可是有煩心事?”
物合沒想到繡淘居然會和自己搭話,繡淘手里拿著一些草藥,根據(jù)草藥的性能分門別類,一如多年前那般,繡淘把剩下來的草藥端給物合。
物合嘴里還叼著狗尾巴草,他有些怔住,蘇水懼怕他,離他遠遠的,可繡淘卻沒有一點疏遠的樣子。繡淘笑了笑,雖然滿頭白發(fā),可是眼神還是少女般澄澈。
“我家小姐說過,世間所有的事都是因果循環(huán),是無法逃避的,我們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去嘗試改變。哪怕是……”依舊如故,毫無改變。
“你就沒有質(zhì)疑過你家小姐的話。或許她是錯的。”
“對錯只是個人的衡量罷了。我認為是就好了?!?/p>
“可你家小姐并沒有讓你這般?!?/p>
“公子不是我們家小姐如何得知她想的不是?!?/p>
對話是進行不下去了。物合沒有說話。
藥材還缺了幾味,繡淘清點了一番,就出了府。
最近的草藥鋪在另一條街,繡淘走了幾步,就有些喘不過氣,消耗生命,本就是一件困難的事。
繡淘的五感正在逐步消失,每走一步,就猶如千斤重。
她并沒有告訴任何人,她想在走之前,把所有的事都處理好。
“我真的沒想過你居然會來見我?!?/p>
“陛下,你和小姐的恩怨,那是你們的因果,我只是為了小公子而來。煩請陛下聽我說完。我的時間并不多了?!?/p>
一個時辰后,繡淘從里面出來,看到趙霓越,她并沒有多驚訝。
“聽說你叫繡淘?!壁w霓越甩了甩手里的鞭子?!案愕闹髯右粯幼屓擞憛挕!?/p>
“……”
“你說你們怎么陰魂不散?你剛剛和我哥哥說了什么?”
“趙霓越,你欠下的孽債早晚會有人讓你還?!?/p>
“你一個快死了的人。這句話應(yīng)該原封不動說給你聽。今日我就來送你一程?!?/p>
繡淘知道自己會死,就算沒有趙霓越,她也油盡燈枯。
“公子,你好涼?!崩C淘伸出手捧住物合的臉。
“對不起?!蔽锖系奈骞俨]有表情,可是繡淘就是能看出物合的內(nèi)心,他在為自己傷心。
“你放心不下公子,是來找公子的是嗎?”繡淘笑了笑,“你放心,他會好好的,誰都傷不了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