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什么？他都做了什么？

顧瀟將鄭崇抽的奄奄一息，“為什么，我從未想過害他！你給我的藥是什么？”

鄭崇吃痛，“主子，他若不廢，怎會(huì)助你？顏家是清貴世家，就是皇朝倒了，也不一定倒，顏涼昀是顏家嫡次子，天慧過人，連長公子顏涼沨都不壓其右，若他不是這樣，怎會(huì)將你看入眼，更別說將你入心了！”

顧瀟一個(gè)激靈，隨后狠狠地抽打他。“我為什么入不得他的眼，為什么入不了他的心，老東西，都是你，害我阿昀……”

阿昀，顧瀟不止一次私下里如此喚他。鄭崇，生生被他抽斷了氣兒。只是 ，終究是他心有魔障，是他害了阿昀。

顧瀟恨不得掐死自己。

那天，他去顏府拜訪。顏府之人聽得他找顏涼昀，眼中反沒了以往的清貴不屑。不是他們表現(xiàn)的有多明顯，顧瀟明白，自己的出身，并不入他們的眼。

他踏進(jìn)顏涼昀的院子，院里紅梅點(diǎn)點(diǎn)，顧瀟一身紅衣，與梅相映，似是雪也有些暖了。

顏涼昀躺在榻上，手捧書卷，見他來此，臉上盡是笑意。那雙靈眸里，全是他的影子。顏涼昀臉色蒼白，顧瀟有些負(fù)罪感，這全是他的錯(cuò)。他想著，看看阿昀，以后都不來了，他怎么好意思來，可顏涼昀一雙眸子里全是他。顏涼昀與顧瀟談天，顧瀟可以感受到他的溫度。

顧瀟愛上了這種感覺。

“是我害了阿昀武功全廢，那我就賠給他，我以后護(hù)著他，一定不叫他受傷！”

“是我害他心疾復(fù)發(fā)，那就算找遍天下，他也要治好他！”

他害他至此，自是要賠他。賠他一輩子！

顧瀟抓住顏涼昀的手，很涼。

“阿昀，你的手太冷了”顧瀟皺眉，還未發(fā)現(xiàn)說了什么。顏涼昀一臉錯(cuò)鄂，“賢弟，你……”

顧瀟這才反應(yīng)過來說了什么，他耳根通紅，有些羞憤。怎么說出來了！

顏涼昀笑著摸了摸顧瀟的頭，“阿昀嗎，還從未有人如此親昵的喊我呢！”

“以后，怕是更不會(huì)有了”顏涼昀嘴角掛笑，顧瀟卻有些心疼，“阿昀―”他喊。

“阿昀―”

“阿昀―”

顏涼昀很開心，這個(gè)少年，滿身都是風(fēng)華。

……

顧瀟有口說不出。腹下的傷口已經(jīng)不流血了，他匆匆套上衣服。

顏涼昀面色如冰。

“呵，我問你什么，那都不言，顧瀟，你就是默認(rèn)了？”

“好好好！”顏涼昀一口血涌上，生生忍住，“顧瀟，你馬上給我滾！”顏涼昀抓起身邊的事物，砸在顧瀟腳下。顧瀟頭有些暈，恍惚間瞧了瞧腳邊，那是他送給阿昀的，親手做的香料。

阿昀一直留著他最初做的那個(gè)。直直戴在身上七年。就這么，碎了。

阿昀，不喜歡他了嗎？

顧瀟踉踉蹌蹌的走出去。顏涼昀才吐出血。白衣鮮血，碎了一地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