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奴兮殺人的那天起,蔡徐坤好像是終于承認(rèn)了奴兮的鐵石心腸,頗為喜歡,于是開始教文,授武,傳授帝王心術(shù)。
奴兮平日也叫坤一聲“坤先生”,可是只有從那天開始,才真正地成為了坤的學(xué)生。
奴兮知道,如果那天在地牢里她不曾殺了那個女人,那么今天躺在地底的就是自己了。
坤每一次說要殺了自己,并不是在開玩笑。
而在坤的帝王之道課堂上,平衡是奴兮學(xué)到的第一課。
作為一個合格的天子,奴兮不可以有真正的偏向,就算是有,那也得是做出來的假象,就連后宮的瑣事,也都是要雨露均沾。
在上課的時候,蔡徐坤教奴兮最多的便是要狠心。
不僅是對別人,更是要對自己。
坤他人不敢做的事,你做,他人不敢殺的人,你殺,哪管死后罪惡滔天,只要生前暢快淋漓便好。
奴兮是。
奴兮嘴上認(rèn)同,心中也是同意的。
奴兮本來就是女子,既然決定要走上這條路,那就不要回頭。
這一日二人說到歷代天子的后宮,坤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沖奴兮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
坤殿下以后想有幾個男寵?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坤便與小白一樣開始叫奴兮“殿下”。
可是小白每一次叫奴兮的時候都語音柔和,而坤卻暗含譏諷,沒有什么尊敬,只有一種若有若無的諷刺。
因為坤知道,奴兮一無所有,所謂“殿下”,也不過是一個虛名罷了。
奴兮沒有說話,垂下眼睛,任由睫毛遮住了眼珠,臉頰微微紅了起來,看上去像是桃瓣的粉紅。
其實奴兮內(nèi)心毫無波動。
蔡徐坤眼睛里又出現(xiàn)了那種奴兮熟悉的惡劣的光芒,彎下了腰,在奴兮耳邊吹了一口氣,帶著蘭花的清香,清清淺淺地蕩在奴兮的耳旁:
坤若是將來殿下能成大事,殿下可會在后宮為先生留下一個席位?
奴兮捏了捏自己的手心,發(fā)現(xiàn)上面都是冷汗,心跳得飛快:
奴兮若奴兮將來能登上那個位子,那么滿朝之位任由坤先生隨意挑選,絕不敢反悔。
奴兮知道坤不是喜歡自己。
他只是喜歡這種故意激怒別人的快感。
他只是喜歡讓奴兮不舒服。
就像現(xiàn)在,坤又湊近了一些,冰涼的唇瓣幾乎輕輕碰到了奴兮的耳垂:
坤若是殿下想要報答我,那擇日不如撞日,不如現(xiàn)在就報恩好了。
奴兮依舊是低眉順眼地盯著自己的手:
奴兮坤先生想要什么?
坤惡意地笑了笑:
坤那就看你有什么了。
奴兮抬起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到:
奴兮任何東西我都能給先生,只要我有,我都會獻(xiàn)給先生。
坤用手指挑起奴兮的一縷長發(fā),在指尖上繞了幾圈,壓低了聲音:
坤殿下可是真心的?
奴兮嗯。
坤在奴兮發(fā)絲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坤那好,殿下可是愿意今天晚上到房中找我?
坤瞇了瞇眼睛,輕輕瞥了一眼奴兮:
坤我有要事與殿下商量。
奴兮知道坤想要什么,也知道坤這么做不是出于欲望,而是折辱。
所以奴兮點了點頭,同意了。
為了以后,現(xiàn)在的她需要付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