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所有人,都在做著妥協(xié),洛嶼向劉夫人妥協(xié),嚴浩翔向秦然妥協(xié),沈軟畫向劉耀文妥協(xié),劉耀文向洛嶼妥協(xié)。
可歸根究底,他們都在向命運妥協(xié)罷了。
洛嶼在別莊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偶有惡仆滋事,尋她麻煩,也總是被各種報復(fù)回去。
不是突然四肢腫脹發(fā)麻,便是一出門便被蜜蜂追著叮,但凡尋過洛嶼事兒的,都是這個下場。
久而久之,事情一傳十十傳百的,倒也覺得邪門,再也沒人敢來找洛嶼這個新入住者的不痛快。
洛嶼初時只覺奇怪,卻也只當巧合,沒有多想,可次次如此,細細思索來,好像除了那位自稱守護神的人暗中作梗,也再無別的解釋了。
洛嶼心底暗自道謝,既然他不現(xiàn)身,洛嶼也斷無喊人出來的道理。
洛嶼猜的實然不錯,確實有神在從中作梗,只是那神,不是那個自稱守護神的神,而是不久前,嚴浩翔和紀彥曾提過的,前酈朝的戰(zhàn)神的原身,天璇上神宋亞軒。
他還是沒忍住,偷偷下來了,趁著敖子逸療傷,丁程鑫守界,自己偷跑下來。
他好想站在她面前,抱抱她,告訴她,他好想她,可他不敢,他怕他突然出現(xiàn)會嚇到洛嶼,所以只敢暗自跟著她。
他知道,敖子逸說的不錯,酈朝戰(zhàn)神宋亞軒和天機閣洛嶼的故事早就結(jié)束了,可他忘不掉,放不下。
那些心痛,心動,喜悅,失望,絕望,都是他真真實實經(jīng)歷過的。
所有的情感和回憶歷久彌新,深刻的他難以忘懷。
只是如今看來,好像忘不掉的,只他一個罷了。
洛嶼經(jīng)歷一世輪回,早把他忘的干干凈凈,如今的他,與于洛嶼,只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陌生人罷了。
時間一晃幾月,離宋亞軒回去的日子越來越近,丁程鑫守界日子將盡,便輪到宋亞軒守界了。
宋亞軒左思右想,覺得還是不能白來一趟,他一定,要光明正大的,站在她面前,見她一面。
宋亞軒將離開的最后一天,恰逢洛嶼乘車出門,本想設(shè)法引人出來的宋亞軒,這會兒倒是省了心思。
宋亞軒一路跟著,馬車行了一路,終于停下,馬車停住的地方,不遠處,有條江,江邊石碑刻著二字。
“落緣”
宋亞軒看著石碑,回憶突然就涌了上來。
“今日落緣江邊,會放煙花,咱們可以去放河燈,看煙花啊?!?/p>
“一愿海清河晏,二愿家人身體康健。”
“三愿能與眼前人,歲歲常相見?!?/p>
歲月長河里發(fā)生的故事,或許會被世人遺忘,可故事發(fā)生的地方,會永遠記得,那些說過的所有諾言。
只是洛嶼未在江邊多做停留,而是朝著落緣江更北邊去,那兒,是片桃花林,只是而今時值冬月,并未有桃花盛開,只余光禿的枝椏,伴著時來的寒風(fēng),搖晃著。
龍?zhí)?/a>(侍女)“姑娘,為何你每年冬月都要來此播種桃花樹呢。”
一旁的侍女不解開口。
夏千宸一定,祝我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