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身受了賀峻霖那一掌,倒確實(shí)有救好的可能。
只是他在此之前,卻已用這具身體,沖破禁錮,使用靈力,這便是,逆天而為,無力回天,便是活著,也是痛苦萬分,不如不救。
洛嶼看張真源搖頭,突然火大。
洛嶼“什么意思,你救不了他嗎?!?/p>
張真源“我可以保他一命,但他日后,便是日日如此。”
張真源“承受萬蟻噬骨之痛,生不如死?!?/p>
洛嶼看著敖子逸,不知他會做何抉擇,敖子逸堅定道
敖子逸“無妨,我撐得住。”
敖子逸“洛兒,你放心,在危機(jī)結(jié)束之前,我不會讓你獨(dú)自面對的?!?/p>
洛嶼抬手用衣袖擦了擦敖子逸額角的汗,聲音都有些發(fā)顫。
洛嶼“是不是很疼?!?/p>
敖子逸蒼白毫無血色的唇輕勾。
敖子逸“不疼?!?/p>
嘴上這么說著,卻是日日夜里,疼的睡不著,而這些,洛嶼都看在眼里,看著他日漸憔悴,看著他強(qiáng)顏歡笑,看著他再也沒了當(dāng)初那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
洛嶼束手無策,她如今連基本的法術(shù)都使不出了,明知不遠(yuǎn)處的鎮(zhèn)上妖孽作祟,明知賀峻霖在他們手上生死未卜,她卻只能蝸居在此處,無能為力。
她問過張真源,為什么他作為神仙,見此情形,卻無動于衷,不愿出手。
張真源只丟給她五個字“天命不可違?!?/p>
洛嶼覺得好笑,天命不可違,什么是天命呢,天命放任妖孽橫行,天命要無辜之人枉死,天命要賀峻霖變成傀儡,還是要敖子逸受這諸多苦。
三天之后,敖子逸突然道,想出去走走,讓洛嶼陪著他。
在此之前,他已讓張真源助他緩解一下身上的痛楚,好不容易帶她出去一趟,不想這般半死不活的模樣。
如今已入春,植被初發(fā)新芽,一些不知名的野花開了一地。
敖子逸帶著洛嶼一路走,一路說笑,洛嶼卻是半點(diǎn)笑不出。
她大概知道敖子逸想做什么了。
敖子逸看著洛嶼的模樣,抬手雙指摁在她唇邊往上提,讓洛嶼嘴角上揚(yáng)些道
敖子逸“好不容易同我出來透口氣,別哭喪著臉,笑一笑。”
洛嶼有些勉強(qiáng)的扯了抹笑,敖子逸滿意的點(diǎn)頭。
敖子逸“這才對嘛。”
邊說著摘下一朵不知名的野花,別在洛嶼耳邊,看著洛嶼,笑的溫柔。
敖子逸“真好看。”
敖子逸“可惜這兒未曾見過桃花,若是桃花襯你,當(dāng)是更好看了 。”
敖子逸說著又是一陣咳嗽,咳出一手血,這幾日日日如此,洛嶼已見怪不怪,上前輕拍他的背,幫他順氣,直到他擺擺手,洛嶼放才停下。
而后像是剛剛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般,也拿了一朵粉白色的花,別在他耳邊,笑道
洛嶼“你也不賴?!?/p>
敖子逸無奈的寵溺一笑,抬手摸了摸了那朵花,血沾在上邊,艷的刺眼,洛嶼看著那花,紅了眼眶。
敖子逸拿下那花,猛的吐出一口血,再站不住的往下倒,手里帶血的花,隨著他一同,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