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這聲音,這態(tài)度,這語氣。
從今日早晨到現(xiàn)在為止,我已經(jīng)不下十次聽到這樣的笑聲了。這態(tài)度,這方式,甚至能用猥瑣一次來形容。
“嘻嘻。”
這笑聲再一次響起。
我?guī)缀鯚o法再容忍這聲音了。這刺耳的,令人厭惡的聲音一次又一次消磨著我的耐心。我的眉頭一皺,心中的焦灼之感及厭煩變得洶涌起來。等他再笑一次,也許我便會握著我的拳頭走過去,揍他一頓,好讓他知道他是多么令人厭煩。然而我并沒有這么做,顯然,我是個很有素質(zhì)的人,至少,我是這樣評價自己的。――實在是一個討厭的家伙。
這是從初中畢業(yè)以來進入高中的一天,卻發(fā)生了如此令人焦慮的事,我相信以后還會有更多的“機會”見到他,真令人心煩啊。
他一點也安分。每次上課前他都要從座位上,晃蕩到講臺上和老師講幾句話后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那走路的姿態(tài),左右搖晃,雙腳顯得不那么有力,像是曾經(jīng)生過一場大病一樣,由于長時間躺在床上,而“忘記”了走路的技巧――不過,走路似乎并不算技巧,更多的像是技能。我討厭他走路時的姿勢,雙手擺動著,雙腳又顯得不那么穩(wěn)重,像是在向我訴說著“我是個浪子”亦或是“請原諒我的走路方式,我一直以來就是如此”。我開始排解自己,安撫自己,好讓自己的雙眼能容納下這無聊而又愚昧的步伐。
在與老師說了幾句話后,他又以他那愚昧的步伐回到了屬于他的座位上。真想那把鎖把他鎖在屬于他自己的位置上,好讓他不亂跑,同時,也不會礙著我的雙眼,好讓我感到心情得到釋放而變得快樂和高興。
我原以為此刻他應該會消停一會的,結(jié)果在他要坐下之時又一次走到了講臺上。他是個很孤獨的人嗎?不然為什么要一上一下的,是為了引起大家的關(guān)注?還是說,他是想吸引我的眼球,好讓我看著他,關(guān)注他?如果真如我所猜想的一樣,也許他并不知道,他的行為已經(jīng)引起了我對他的討厭,這家伙一定不是個可靠的人,從開學第一天他說表現(xiàn)的行為便能猜測出來――一個糟糕的家伙。
他再一次回到了屬于他的位置上。終于可以安靜一會了,真是令我的雙眼受罪了。
他趴到桌子上,睡覺。那睡像簡直令人無法直視――側(cè)著臉貼在桌面上,兩手空空的、隨意的放在桌上,類似于五體投地的姿勢,不過我認為這種姿勢更為可笑和滑稽,也許他就是個喜劇演員。
我不打算再觀察他的行為了,但他的行為又過于張揚,太容易吸引我的注意力了。我討厭這個家伙,因為他會影響我的學習和生活,甚至會將我本來計劃搞得一團亂,以至于我不明白我應該做些什么?
我無法將注意力集中于課堂和老師,那么,我將錯事許多重要的信息,以至于我不能更深入的了解這個學校的規(guī)則和制服。我還需要在這個學校生活三年,總該要了解這個學校一些事和物,好作為我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這過的痕跡。
但他卻給我一種對周圍事物很了解、很自信的樣子,就像是他曾經(jīng)在這生活過一段時間。那發(fā)著光亮的雙眸,似乎在向我訴說著,我是一個先知,我無所不能。不管他是否真的對這個學校很了解。
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學了兩個月了,班上的同學也彼此熟悉對方了,即使有少部分人任不認識,但至少也叫的出名字。
那家伙還是老樣子。出于他身上所散打的魅力和魔法,大家似乎都很喜歡他,因此即使我討厭他,我也必須要表現(xiàn)出一副喜歡他的樣子“你是個很不錯的人”。這句話說讓我有些違背自己的內(nèi)心,不過有的時候我的確很喜歡他。好吧,我也許是一個矛盾體,但我想我該承認,我真的很喜歡他,想看他從寢室急忙的趕到教室的那種姿態(tài),特別是他走路的方式,不僅愚昧而且特別,甚至散發(fā)一種無味的魅力之氣,趨勢我的雙眼想看著他。我也喜歡他睡覺的姿態(tài),隨意,而又安詳,看起來傻乎乎的,但總能吸引我對他的關(guān)注。
但我并不想主動找他說話,也許是因為我過去膽小了,但同時我也明白我一旦這樣做了,一些事也就隱瞞不住了,它們將從我的心里涌出,我想將它們,我的想法,全部告訴他,好讓他知道我是如此的喜歡他,欣賞他,讓我欲罷不能,讓我無時無刻想著他,在睡前,在課上,在走路,在與他人對話時,我都在想他,我想我已經(jīng)癲狂了,我想我要告訴他,我要告訴他我有多么喜歡他,我想吻他的唇,想探索他的世界,想解開他的衣服,數(shù)他身上的毛發(fā),我也想將我的鼻子貼在他的身上,用力的吸他身上的氣味,想緊緊的抱著他,好讓他知道我喜歡他,他很特別,我被他深深地吸引著。
下一場大雨吧,然后我讓他躲進我的雨傘里,然后乘機告訴他,我喜歡你。
一天下午放學,他主動來找我和他一起去食堂。我變得有些狂喜,這真是個令人很意外的故事線,甚至讓我難以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也許,他很討厭我,但如果真是如此,又何必叫我一起同他去吃飯呢?陽光變得有些耀眼,那道光影被拉的頗有些長,像是能普照蒼生,復蘇世界萬物一般。我答應了他同他一起去食堂,不過我有些緊張,也許是因為他,也許是因為我倆一路上一句話也不說。
我不打算這樣尷尬一下,我準備打破這寧靜的空氣。
“其實,我想讓你了解我內(nèi)心?!边@多少也算表白,不知道他能不能察覺到,如果他足夠聰明,他會明白我的意思,而且將會以一個完美的詞回答我的問題。
“那……”他把音拉長了,“請你說吧,我很想知道你在想什么?并且我也想希望你能明白我在想什么?!?/p>
一個一個的字從他的嘴中吐出,我聽的一清二楚,不知道他是否看見了,我正在不斷摩擦著我的手,也許是因為我過于緊張了,但結(jié)局過于美好,甚至讓我產(chǎn)生懷疑。
“你愿意和我談戀愛嗎?”這是我問出來的,雖然很尷尬,也很突兀,畢竟我和他并不是熟,但就是想說出去,好讓他知道我的真實內(nèi)心世界。
“嗯?!彼男α诵?,又是那陣“嘻嘻”聲,不過它顯得動聽而又讓人心情愉快。
他一只手輕輕的撫著我的臉,而另一只手摟著我的腰,在大庭廣眾之下吻我。
他的嘴唇過于輕柔,以至于我忘記了我自己的嘴唇我的嘴唇似乎和他的嘴唇融為了一體,他的嘴唇即是我的嘴唇,我的嘴唇也是他的嘴唇。我的嘴唇輕浮在他的嘴上,讓我感到自己若有若無,虛無縹緲,他將他的舌頭觸摸我的舌頭,柔軟而且很有意思。
我不明白我們這樣做是否好,但此刻我只想拋棄一切,好好的享愛。
我閉上我的雙眼,好讓我去愛去享受這一切,它來的過于快,以至于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心臟撲通撲通的在狂跳著,我感到快樂和滿足,一切太安逸了。
但快樂總是短暫,在我們在一起一個月后,一切變了味。
他開始變得對我不聞不問,甚至一眼都不看我,我就像是個隱形人一樣。
這讓我感到困惑和不安,我已經(jīng)好幾天沒睡過覺了,包括今晚也一樣。我無法安寧的入睡,周圍的雜聲太大,以至于我無法集中注意力去睡眠。我開始大哭起來,無緣無故,也許只有我自己知道是為什么。他不了解我,或者說他從未了解過我,我是一個容易被欺騙的人,也許是因為過于善良,也或許是因為害怕失去。但我明白我必須接受這一切,我不可能要求他做他不喜歡的事,畢竟“他是他,我是我”。
我不知道我要如何面對未來的人生,也許我將在高中某一時刻離開,他是否會重新關(guān)注我,然后他開始反醒自己的行為,開始懊惱和后悔,甚至大哭起來。
讓我們閉上雙眼回到當初,他沒有走上講臺,他沒有上課睡覺,他沒有找我去食堂,他也沒有吻我的唇。如果可以,即使是個謊言,亦或是玩笑,讓我牽著你的手,靠著你的肩膀,在一片堆滿黃色落葉地上的秋千上坐著,讓風吹過你我靈魂,四目相對,對彼此說一句“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