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快!拿著這玉佩和這包裹,快跑!”
一個半老徐娘般年紀(jì)但氣質(zhì)高雅的婦人拿著一個極為精美的麒麟狀上等青色玉佩和包裹倉促塞給一個二八年華的少女道。
“阿娘……這是做什么?” 少女略有些疑問,對婦人說道。
“快走!你阿爹快撐不住了!” 婦人急忙塞給少女,推搡著少女從密道里走去。
“阿娘,到底怎么回事?” 少女又問。
“乖……月兒...你快走,此事與你無關(guān),他們是沖著我們夫妻二人來的,你護(hù)好這玉佩,不要被別人搶了去?!?婦人倉忙說道,又輕聲囑咐了少女幾句。
少女聽完婦人這些話語后,已經(jīng)猜到了后尾,知道自己恐怕以后再也見不到阿爹阿娘,不免有些震驚傷心和淚目不舍。
“阿娘,您與阿爹的養(yǎng)育之恩,攏月銘之于心,刻之入骨!” 她強(qiáng)忍著眼淚,說完了這句話,說完還跪下行了叩首禮。
“我的乖月兒...” 婦人半蹲了下來,抱住蘇攏月,又溫柔撫了蘇攏月的頭,還親了親她的臉頰。
“阿娘……您和阿爹...要珍重啊...” 蘇攏月強(qiáng)擠著笑,把麒麟玉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地塞進(jìn)包裹里,微笑著與她的阿娘告別。
“嗯...” 婦人眼里盡是慈愛,對著她柔柔地一笑,一路看著攏月跑去的背影越來越小…
她跑啊跑……邊拭著淚水邊跑,一刻也不敢停留下來。
一群人,穿著夜行衣,黑壓壓的一片,出現(xiàn)在蘇家大宅內(nèi)。
一番廝打后,果然,蘇氏夫婦寡不敵眾,蘇夫人因出血過多,傷勢慘重,已逝去多時。而蘇允禮,也就是蘇攏月的阿爹,正被他們扣押問話。
“蘇大爺,說吧,麒麟玉在哪?說不定...我們少主還能饒你一命?!?黑衣人的頭兒問著被扣押的蘇允禮道。說話的語氣里盡是對蘇允禮的藐視及謾笑。
“呸!我怎么知道麒麟玉的下落,我只知道你們這些惡人...闖我家門!殺我愛妻及奴仆!你們更是罪不可赦!” 蘇允禮氣憤地說道,眼里盡是怒火。
“蘇允禮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頭兒揪著蘇允禮的衣領(lǐng)說道。
“你們常家人表面看著衣冠楚楚,其實(shí)背地里無惡不作!你們終會不得好死!我蘇允禮咒你們死后墜入阿鼻地獄!” 蘇允禮竭盡全身的力氣嘶喊道。
這句話倒是激怒了那個頭兒的首領(lǐng),那首領(lǐng)戴著銀色的面具,一襲銀黑色長袍,瞧著也是氣宇不凡。
“瞧蘇大爺這句話說得,我聽著著實(shí)刺耳啊?!?那首領(lǐng)冷笑著說道。語氣聽著也是有譏笑之意。
“常錫...你不得好死...” 蘇允禮現(xiàn)在渾身重傷,扯著嘶啞的聲音咒罵道。
“呵,蘇大爺現(xiàn)在沒有任何價值了,送他去與他的愛妻相見吧?!?常錫向后轉(zhuǎn)了身,取下了面具,揉了揉太陽穴冷冷說道,眼眸里滿是殺意。
“是!” 一聲令下,蘇允禮就被要了性命,倒在一旁,對面是他的夫人,他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想爬去夫人身邊...但卻爬不到,雙眼一直望著夫人的面龐……隨后便駕鶴西去了。
這一過程,常錫看得十分有味,臉上掛著譏笑的面容,讓人看了寒意四起。
“找到他的女兒,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還有,把這蘇宅燒了,全 燒 成 灰 燼 !” 常錫冷冷吩咐道,說完便離去。
此時的蘇攏月一直在跑,不敢停下來,她跑進(jìn)了黑漆漆的山林,山林道路崎嶇,再加上此時是黑夜,一個姑娘家能這樣也屬實(shí)不易。
她忽然望見遠(yuǎn)處山下冒著火光,便停了下來,扒著灌木湊前去望,望清楚后,起火的位置居然是她的家里!
她終于忍不住淚水,淚如雨下,看此情形,已經(jīng)大概知道蘇氏夫婦的悲慘遭遇了。腦海里滿是阿爹阿娘慈愛的面容,崩潰大哭,但卻不敢大聲哭喊,害怕阿娘說的那伙人會追上她……
“阿爹阿娘...攏月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 她哽咽說完,又往蘇宅的方向行了叩首禮,拭了拭淚水,起身離去,繼續(xù)跑。
跑了好久她也筋疲力盡,她找到了一顆大青樹,大青樹下有個隱蔽的樹洞。也不在乎有沒有什么蛇蟻飛蟲,憑著月光找到了一些干草,生了火,癱坐在一個角落里,懷里緊緊抱著包裹,生怕被別人搶了去。
不一會就困意來襲,便睡著了。一束月光透過一個樹上的小洞,灑在她的臉上,原本白皙的臉,現(xiàn)已全是淚痕...她睡的安靜,像只小花貓。
次日,初升的一縷陽光射在蘇攏月的臉上,她慢慢睜開眼睛,巡視著周圍,看了看懷里緊抱著的包裹,松了一口氣。
她慢慢走出樹洞,看著外面的一切,全是樹和灌木叢,她昨晚能跑到這來也是屬實(shí)不易啊。
她在山林間尋找著出路,也不顧及身上的酸痛及饑餓,一直尋找著……
終于,功夫不負(fù)有心人,蘇攏月在遠(yuǎn)處發(fā)現(xiàn)一條小路,她沿著那條路,終于走出了山林。
山林下是座城,蘇攏月望著城門,城門上寫著兩個大字——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