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帝國總部。
“所以呢?他直接白賺你的情報?”玥捏著明顯是精心裝飾的信封,康復(fù)的身軀繃著,對那孩子讓賽羅那家伙送過來的東西并沒有投注過多的情緒?!皠e跟我說這兩封信是報酬啊?!?/p>
賽羅那家伙趁他昏睡旁若無人大搖大擺擅闖帝國的行為他記住了,他一會就籌備去光之國附近練兵的軍事活動。
但身為幫兇致使他昏睡的這家伙也別想蒙混過去,如果是以往陽月就是那個在戰(zhàn)前被祭棋的那個。
再者,他賭命弄來的情報為什么要便宜光之國那群家伙?
她難道不打算給個說法嗎?
“為什么不能是我白嫖他們的工作成果?”陽月腦殼很疼,非常疼,對于玥的質(zhì)問她覺得她說的很清楚了,而且情報的優(yōu)先級一直是他,賽羅他們晚起步很多,如果這樣都怕別人摘桃子不應(yīng)該反思自己嗎?
為什么她要一條道走到黑?如果斯萊查不到難道她要永遠卡在這里嗎?
退一萬步,就算賽羅他們先查到,不也是突破性的?
她跟賽羅接觸不多,那家伙雖然臭屁自大,但有什么說什么,他說會幫忙就一定會幫忙。
“你以為在過家家?如果他們查出的信息對你不利呢?如果他們查到但隱藏了關(guān)鍵信息不告訴你呢?你憑什么認為原本的你不會是他們除之后快的禍害?”
光之國只是喜歡見義勇為,愛干吃力不討好對自我完全無益的事情,總以為自己能救全世界總以為會有善念會回報,那群幼稚的家伙只是喜歡打造他們的烏托邦。正因為如此,大是大非,是善是惡對他們來說才會無比重要。
陽月憑什么覺得,她會被光之國分類為善的一方?
她憑什么覺得,襲擊過奧特兄弟對此未曾說過一句抱歉只用一句“那不是我”就想糊弄的她,在帝國必死局面站出來救下他這個惡魔的她,是個什么干干凈凈的好人?
玥上前一步,之前橫在他跟陽月之間的距離所剩無幾,高大的身影在偏暗的環(huán)境下壓向那個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問題蠢貨,暗紅的眼眸垂下,他俯視著她,眼底全是對她天真的嗤笑和諷刺。
“是你人類殼子的身份套得太久,覺得自己無害?或者你從頭到尾都覺得你無辜純良?”
陽月的身體一震,似乎是被他直白的話語刺到了,她被迫仰視著貝利亞,視線交匯著,她顫抖的嘴唇看起來似乎是受到什么打擊,最后敗北灰溜溜的垂下頭去,
像是在下一秒就要大哭認錯的孩子。
對,如果她一直保持低頭不肯直視這種弱勢的姿態(tài)。
“我不知道昭銘他們和你到底說過什么。因為我們的契約,他們放心的把我丟在這讓我自己去找,我甚至不知道這個契約到底是做什么的?!?/p>
灰暗的場景中,她笑了一聲,貝利亞沒聽過她這樣的笑聲,他聽她心虛的笑聲聽習(xí)慣了,曾經(jīng)在地球上,在他眼中,孱弱的人類,讓他不屑的存在,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態(tài)下,直面他露出了獠牙。
“保護我?”陽月仰視著玥,“我相信,應(yīng)該是有這個約束,但那也只是我的人生安全而已,封閉我對外界的聯(lián)系不也算一種病態(tài)的保護嗎?”
“我為什么不可以跟其他人合作,因為風(fēng)險所以就要保守龜縮著迷茫的活著嗎?”
說到底,你和他們有什么區(qū)別,別人相伴這么久經(jīng)歷這么多退一萬步不是山盟海誓也是義結(jié)金蘭,可就是你,就因為相處這么久所以陽月才清楚的明白,光之國和銀河帝國,在現(xiàn)在對她而言,都是同一水平線的。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會毫無保留的告訴我我想要的信息?成為玥太久了所以你也忘了嗎?”
“你曾經(jīng)幾次,試圖殺過我?!?/p>
冰冷跟他如出一轍的話語,再不似往日般嬉笑打哈,也不似當(dāng)初示弱的無辜,貝利亞突然想笑。
看啊,所有的不滿在累及到一定程度,只要輕輕一推,他和陽月這層從一開始就搖搖欲墜的關(guān)系比光之國紙糊的結(jié)界還要脆弱。
是她一直扮演著弱者的身份,所以無論怎么張牙舞爪他也自信能夠掌控她。
從一開始,就是不平等的。
所以當(dāng)她初步掌握了這股令他畏懼的力量,她就親手撕開這層假面,親口告訴他。
如果我只是陽月,我還會站在這里嗎?
是我樂呵呵跟你胡鬧慣了,你就真以為我沒心沒肺是嗎?
“你傷已經(jīng)好了,我要出去轉(zhuǎn)轉(zhuǎn)?!?/p>
沒人攔住她,現(xiàn)在也沒有人能夠攔住她,空間隧道在身后成形,她一步踏出,轉(zhuǎn)瞬即逝,只留下一句平淡的話語,就像出門留個備忘錄一樣。
“有事找我就去找小白?!?/p>
啊,不久之前他還在想這種畸形壓抑的關(guān)系要維持多久,原來只要一個引子,只要賽羅那家伙來走一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