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文淵閣內(nèi),劉德正在和師傅石龔交談。
只見劉德好奇的問道:“為什么師傅要讓朕在讀書期間召見孔儀呢?!?/p>
石龔嚴肅著說道:“皇上一會不要亂問,先聽老朽和孔主事議事就好?!?/p>
劉德點了點頭,乖巧的坐在龍椅上,等待著孔儀的到來......
小喜子帶著孔儀穿過御花園,在層層侍衛(wèi)的盤問過后,來到了文淵閣的門前,小喜子快步進閣通告,孔儀緩緩在門前跪下,高拱雙手喊道:“臣戶部糧草司主事孔儀奉旨覲見。”
只見小喜子緩步出門,側立門旁,高聲吆喝道:“皇上有旨:召戶部糧草司主事孔儀覲見!”
孔儀慢慢起身,微躬入閣。
閣內(nèi),皇帝坐于龍椅之上,石龔立于皇帝之側,孔儀環(huán)顧四周,沒有找到魏尚的身影,他微愣了一下,快速反應過來,連忙跪下道:“臣孔儀叩請皇上圣安!”
劉德笑著說道:“朕好著呢,快起來吧,每天你們都問朕安,朕都......”
“咳咳”石龔突然咳嗽了兩聲,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可以打斷皇帝的說話。
劉德的話被石龔的咳嗽聲打斷,他突然想起剛才師傅的囑咐,也跟著咳嗽了兩聲,變得正襟危坐,面色嚴肅起來。
孔儀起身之后,拱手說道:“敢問皇上召臣何事?臣也好如實向皇上稟告?!?/p>
在一旁的石龔拱手說道:“老衲將才與皇上授課,提及前線戰(zhàn)事,皇上關心國事,三問老朽,老朽因早已遠離朝堂,對局勢亦不清楚,所以回答不上皇上的問題,早聽說孔大人是昭武元年科舉探花,聰慧能干,異于常人,所以老衲建議皇上召見孔大人,以解皇上之憂啊。”
孔儀暗中冷笑,心想五歲的天子能想這么多?不過他仍然跪下說道:“皇上愛戴之心,臣感激萬分!敢問皇上,是哪三問?臣必竭臣所知報效皇上!”
劉德?lián)]手示意孔儀起身,說道:“朕今天醒的早,甚疲憊,師傅代朕問吧?!?/p>
石龔拱手說道:“皇上讀書疲勞,令老朽代問。皇上一問:前方大軍軍糧可有著落?”
孔儀心中暗罵,想著這老混蛋不知又在替誰打聽情報,不過也不敢隱瞞,隨即看向劉德說道:“戶部已向各州郡下達征糧令,各級官員已經(jīng)開始征糧,第一批軍糧將會在明天午時到達前線?!?/p>
劉德輕輕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石龔繼續(xù)說道:“皇上二問:前線戰(zhàn)事如何,敵軍現(xiàn)在在何處?”
孔儀已經(jīng)篤定今天這一關并不好過,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說道:“前線局勢并不理想,龍安,梅興,慶遠等城皆破,周軍已經(jīng)越過普遠山脈,沿桐城北上。”
石龔臉上掠過一絲驚駭,瞳孔微微收縮,仍面不改色的問道:“皇上三問:周軍有多少士兵,何人為周軍主將?”
孔儀回答道:“據(jù)兵部職方司回報,前方周軍約12萬余,步兵約6萬余,以輕步兵和弓弩兵為主。騎兵3萬余,以輕騎兵為主。戰(zhàn)車兵3萬余,以輕車兵為主。周軍主帥為周皇室劉錚。乃現(xiàn)周國攝政劉章之弟?!?/p>
劉德驚訝的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在他的記憶里周軍是弱小的代表,是“反賊”。他沒想到“反賊”能這么強大,已經(jīng)攻進這個屬于他的國家。
劉德身體微微前傾,驚恐的說道:“朕……朕的軍隊呢?他們會不會打過來啊,他們過來了朕去哪??!朕的軍隊能頂住嗎?”
孔儀看著慌張的皇帝,臉上閃過一絲冷笑,拱手說道:“現(xiàn)在我關中有雄兵十萬,加上各州郡援軍,共十七萬有余,仗我皇上天威,必定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
劉德似乎穩(wěn)定了很多,對著孔儀笑了笑,說道:“有勞孔愛卿了,朕的問題問完了,你可以走了?!?/p>
孔儀向劉德長鞠一躬,轉身離去。
孔儀走后,石龔對劉德說道:“皇上,大梁江山危矣!”
劉德大驚失色,慌忙的說道:“剛剛孔儀不是告訴朕沒事的嗎?”
石龔緩緩說道:“他只是安皇上之心而已,如此國難,皇上有必要為國家做點什么。”
劉德愣了一下,眼睛閃過一絲驚詫,說道:“朕?朕能干什么?”
石龔面帶嚴肅的說道:“皇上如果信得過老朽,皇上應立刻召見吏部尚書李石柯,兵部武選司主事齊景以及諸位內(nèi)大臣,嘗試給攝政王施壓,撤換前線統(tǒng)領大將軍魏武。此人胸無大志且目光短淺,他在前線掠奪百姓,奸淫婦女,無惡不作,是個只會吃喝嫖賭的無恥之徒!皇上若想保住這江山,必須撤換魏武!”
劉德驚訝的站了起來,低聲說道:“師傅可知魏武乃攝政王嫡子,極受攝政王寵愛?”
石龔繼續(xù)說道:“正是因為如此,皇上才更要撤換掉魏武這個心頭大患!”
劉德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說道:“朕明白了”
石龔上前拉住劉德的手,,面帶深沉的說道:“老朽希望皇上采納老臣之言,皇上一人之舉即可定天下黎民之安。皇上早課時辰已過,老臣告退了?!闭f罷,石龔起身告退,走出了文淵閣,他明白,這是弱小的皇權和強大的王權之間的對弈,賭的是整個大梁的江山!
石龔走后,劉德隨即喊道:“小喜子!傳吏部尚書李石柯,兵部武選司主事齊景,及各內(nèi)大臣隆恩殿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