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生了重大事故,華南大學將此事嚴密封鎖,部分人員暫停工作或學業(yè)配合調查。
麥粒當天就去找警察了解了情況,并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警察說兇器不是在臭水溝里被發(fā)現(xiàn)的而是在旁邊的地里。麥粒陷入思考:這么說,很有可能是趙璟年在自己之后進去了樹林,然后拿出了兇器,因此兇器上才會有他的指紋。
趙璟年午睡起來還沒換衣服就被來敲門的人直接出示逮捕令。那天的警察跟他說:“我們調查過了,那個學生在撒謊,你們之前根本不認識,沒有人可以給你做證明。但是可以確認的是,你們幾天前的晚上都進入過樹林一趟,他好像并不知道你拿過兇器,我想,你們不是在同一時間出現(xiàn)在那里?,F(xiàn)在出現(xiàn)了新的疑點,是那個學生跑來跟我們了解情況之后提出來的,他說兇器原本被扔進了臭水溝,現(xiàn)在卻被扔在了外面,如果是兇手這樣做,那未免太愚蠢了。兇器我們正在進行新的檢測,現(xiàn)在能夠請您解釋一下,兇器上有您的指紋的原因嗎?如果成立的話,我們可以收回逮捕令?!?/p>
趙璟年猶豫了很久,他實在想不出一個可以成立的說法,他只能說:“我當時就是好奇?!?/p>
警察蒙了:“嗯?”
趙璟年實話實說,一點也不掩飾的解釋道:“我看見一個學生慌張地跑了進去,盯著臭水溝看了很久,我以為有什么,之后就拿出了一塊又臟又臭的石頭而已?!?/p>
事實就是如此,那天晚上,趙璟年以為他在看里面有什么,待他走后,用帶有藍色光芒的力量光束把東西給取了出來,握在手里一看,只是塊石頭而已,誰知道會這樣。
警察問道:“您是說那個叫麥粒的學生?”
趙璟年:“對,不過他是大一新生,發(fā)生事故前他還沒有來學校報道,你們可以仔細調查一下。”
警察:“好的,這么說,這孩子是知道點什么的,謝謝您的配合,這逮捕令我先收回。還能問您一個問題嗎?這件事情為什么當時沒有澄清?您是想替那孩子掩飾什么嗎?”
趙璟年本是雙手十指交叉很自然也很輕松地放在腿上,警察要離開時站了起來他也沒有多大反應,眼睛都沒抬一下,不過談到麥粒的事情時,他分開了雙手,用很篤定的目光望著警察說:“很顯然,證據(jù)明擺著,當時就算我說了,你們會相信嗎?”看似問得很理所當然,其實有著責問的意味。
警察一下子就羞紅了臉,說了句“好的,打擾了,抱歉”就離開了。
麥粒在校園里四處奔走,覺得首先還是得從案發(fā)地附近著眼觀察。他首先去找了一趟趙璟年,顯然對方想象到了他會來的樣子,把該說的都說了。和警察一樣,麥粒也是問他為什么會有他的指紋。
“就?就這么簡單?就因為你好奇我在看什么?”
趙璟年點頭“對,就這么簡單?!?/p>
麥粒心底對這個人充滿了迷惑之感,他看不見他有什么表情,只能試探性地問:“那你都看到了?”
趙璟年喝了一口給兩人泡的咖啡,很隨意地說道:“是啊,就是,你在那個晚上看到了早就發(fā)生的案發(fā)過程吧?”
麥粒驚了,他怎么這么篤定,當時樹林里根本什么景象都沒有,僅憑著自己的反應,竟然不懷疑自己是先看見了案發(fā)過程再回到那片林子里。此刻,他覺得對面的人好可怖,但同時他也很好奇,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知道這種不同尋常能力的人。
趙璟年看他緊張又渴望的樣子,笑著解釋道:“這案子準確時間發(fā)生在兩周前,你還沒來這呢?!?/p>
麥粒:“那你......怎么想?”
趙璟年并沒有放過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于是他開始故作深沉地沉思良久,裝作比麥粒當事人本人還要為難的樣子,然后開口:“那這就是你的小秘密,只有我們兩個才知道的小秘密哦?!?/p>
麥粒覺得自己眼神很恍惚,他好像看見趙璟年眼睛里面也有了一絲絲的光亮,他嘴角彎彎的,比起西裝革履的老師,他此時更像個野生的小屁孩,不,是野生且優(yōu)雅的小屁孩。
趙璟年又問:“嗯......那你告訴我你這個是不是因為有什么特異功能?”
麥粒對于這個新鮮的評價詞感到疑問:“特?特異功能?”如果是正常人的話,不是覺得他有病那正常反應也至少應該會覺得他很可怕吧。
趙璟年:“對啊,我還挺好奇的,特別想知道是什么?!?/p>
麥粒無語了,怎么感覺大叔說話的動作、語氣和神態(tài)越來越幼童化了?
麥粒猶豫了一會會,決定坦白,抱著怪物遇見怪物也還不錯的心態(tài):“好吧,也不算特異功能,就是能看見已經(jīng)發(fā)生的一些場景,之前都是在一些小小的時空裂縫里面看見,但自從我會打籃球以后我能看見的范圍擴大到了整個世界,而且看得很清楚,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p>
麥粒說完瞧了幾眼趙璟年,發(fā)現(xiàn)他一點也不驚訝,只聽得他說道:“這可是你一個人專屬的特異功能,并不是什么壞事,要利用好它。”
麥粒默默接受,覺得,有一個人懂得這件事情還不排斥他,還挺不錯。于是他點點頭:“嗯嗯?!?/p>
趙璟年:“現(xiàn)在我們兩個都洗脫嫌疑了,及時找出兇手就行了,那你知道兇手是誰了嗎?”
“當時只看到了背影,偏矮偏胖,穿著灰色的羊毛衫,頭發(fā)很油膩?!?/p>
趙璟年:“嗯,我覺得兇手應該是對華南大學還算熟悉的人,畢竟他拋尸很完美的避開了攝像頭,警察也因此沒有辦法從靜湖那邊的攝像記錄而是單純用兇器上的指紋用來判斷嫌疑人,他能拋尸校內(nèi),說明他不方便帶著尸體從學校里出去,這很正常。你對死者情況了解嗎?”
麥粒:“這個女生有公主病,與周圍的人包括親人在內(nèi)相處都不和諧,經(jīng)常也是......獨來獨往的?!闭f到獨來獨往,麥粒挺好奇趙璟年為什么會是這樣一個人。他偷偷看了一眼趙璟年,發(fā)現(xiàn)他在思考。
趙璟年摸了摸下巴:“難怪容易遇害。現(xiàn)在我覺得最愚蠢的做法就是像那些警察一樣——”
“一個一個的調查與她關系不好的人?!丙溋4鸬馈?/p>
“是的,跟她關系不好的人一定不少,我想得找到關鍵的突破口才能鎖定特定的人,就比如說,為什么兇手可以避開攝像頭——這種奸殺之后拋尸湖底,兇器卻亂丟的事件不太可能是事先預謀的?!?/p>
“兇器上一定有兇手的指紋,很有可能是被我覆蓋了,還沒有發(fā)現(xiàn),然后提取出來?!?/p>
“那我們明天去靜湖附近看看情況吧。靜湖的開口與校外的一條河流相連,兇手很有可能是熟悉靜湖開口處與外界相連的出口,才想著拋尸靜湖,只不過尸體沒有出去反而浮了出來?!?/p>
麥粒:“好?!?/p>
第二天,天氣陰沉,風很大,氣溫很低。麥粒穿著灰色的襖子,小小的腦袋露在外面,跑起來像極了一只蹦蹦跳跳地灰老鼠。趙璟年依舊是一雙干凈的皮鞋,里面白色黑格子襯衫,中間灰色復古毛衫,外面黑色大衣,一直是很紳士的打扮。
靜湖往校外延伸處越來越狹窄,附近有個垃圾場,有許多工作人員把集中運來的垃圾放在這里處理,旁邊有一條較大的溝,用來清洗垃圾車。天氣一冷,垃圾也少了,運垃圾的人也不多了。
趙璟年站在亂放的大石頭上,迎著靜湖的風,平淺的聲音在風里顯得忽有忽無:“看來這是個處理尸體的好地方。”
麥粒用稍顯不解的眼神仰視著他,眼睛不適地瞇了起來:“怎么解釋呢?”
趙璟年低著頭回望了他一眼,走了下來,嘴巴又干又冷,他帶著麥粒一邊走一邊說,為了聽得清,兩人只好挨近一點偏著頭講話:“把垃圾運過來,然后順便把尸體一起拋了?!?/p>
走進垃圾處理廠,迎面走來一個面戴口罩的工人,疑惑地看著來到這里的兩人,迎上趙璟年的目光時,對面的人看這一個指指點點一個用心傾聽的架勢還以為是來了領導,就不好意思地隨便問了一句:“同志,帶您兒子來看看我們廠子的情況?放心,保證按流程辦事!”此人挺起胸脯滿腔熱情的說道。
麥粒尷尬地愣在了原地,趙璟年就應和了對面人一下,然后拍了拍麥粒的肩膀說道:“走吧,跟這廠子沒什么關系?!?/p>
前腳剛走,另外一個員工走了出來,問道:“是誰?。俊?/p>
答:“不知道哪來的什么領導,突然就進了咱們廠子來檢查,指手畫腳的?!?/p>
問者“哦”了一聲,若有所思的樣子,又鉆進去了。
外面,趙璟年說道:“我給你分析分析。你知道為什么攝像頭很難發(fā)現(xiàn)罪犯嗎?”
麥粒坦誠搖頭:“不知道。”
“因為罪犯的職業(yè)可以讓他就算出現(xiàn)在攝像頭里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我推測是運垃圾的工人借助垃圾車將尸體運過來,然后借助垃圾廠掩蓋他拋尸的過程,在攝像記錄里,這個過程是很自然和習以為常的,警察不會懷疑那些人?!?/p>
麥粒恍然大悟:“所以我只要在這里觀察運垃圾的人或者去那些收垃圾的地方看看就知道了!”
趙璟年非常給力地打了個響指,應和道:“Bingo!行動吧,去告訴那些人,你已經(jīng)找到兇手了?!?/p>
麥粒:“好。”麥粒以飛快的速度跑掉了。
趙璟年總覺得有啥不對勁,想想不如就守在這里,一轉頭,就看見一個人從垃圾廠里偷偷摸摸地走出來。
趙璟年莫名接地氣地說道:“我去,不會是要跑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