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憐輕咳一聲,道:
謝憐嗯,本觀供的是仙樂太子。
眾人一臉懵然:“那是誰?”
謝憐我……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一位太子殿下。
“哦,干什么的?”
謝憐大概是保平安的。
順便收收破爛。
眾人又熱切地問:“那這太子殿下,他管招財進寶嗎?!”
謝憐心道,不倒欠錢就不錯了,溫聲道:
謝憐很遺憾,似乎不能呢。
眾人紛紛給他出主意道:“還是供水師吧,招財哇!肯定香火旺!”
“要不然供靈文真君吧!說不定我們村就可以出來一個狀元了!”
“或者凝煙上神,對對對!供凝煙上神吧!!”
一女羞怯怯地道:“那個……你有沒有……有沒有那個……”
謝憐保持微笑,道:
謝憐哪個?
“巨陽將軍?!?/p>
他要是真的開了一間巨陽觀,只怕風(fēng)信馬上天外飛來一箭!
——
回程路上,看到一頭老黃牛拉著一輛板車,車上堆著高高的幾垛稻草,想起方才似乎在菩薺村看到過這輛板車,應(yīng)當(dāng)是同路,他問能否順路捎一程,板車主人一抬下巴,示意他可以上來,謝憐便背著一大包破爛坐了上去。
剛一坐上去,旁邊似乎吹來一陣風(fēng),謝憐就覺得他旁邊又坐了一個人,側(cè)頭一看,有些驚訝了。
謝憐上神?
凝煙喲,收了不少啊。
謝憐……上神這是來專門打趣我的嗎?
凝煙斜睨了他一眼。
凝煙雖然我是幫了你,但我還沒忘記你把我砸醒這件事呢。
謝憐……
咱能不提這事了嗎……
兩人說完,這才注意到,高高的稻草堆后,早已經(jīng)躺了一個人。
這人上身遮在草堆之后,支起左腿,駕著右腿,似乎正枕著手臂躺在那里小憩,看起來甚是悠閑自得,這般愜意姿態(tài),倒是叫謝憐蠻羨慕的。
那一雙黑靴收得緊緊,貼著修長筆直的小腿,頗為養(yǎng)眼,凝煙又想起那晚在與君山蓋頭下所見,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確認(rèn)這靴子上沒掛著銀鏈,不知是用什么動物的皮制成的。
板車慢騰騰在路上晃著,謝憐背著斗笠,拿出一只卷軸準(zhǔn)備看,他向來不大留意外界流傳的所有消息,但因為冷場多次,覺得最好多少還是惡補下。
牛車晃了不知多久,穿過一片楓林,抬頭四下望望,青青田浪,艷艷楓火,帶著點山間野趣,以及沁人心脾的清新草意,極是醉人,謝憐忍不住微微一怔。
他少時在皇極觀修行,皇極觀修建在山中,漫山遍野都是楓林,燦燦如金,烈烈似火,此情此景,難免有所思所憶,望了好一會兒,才低頭繼續(xù)看卷軸。
打開來第一眼,便看到一行字,寫著:
仙樂太子,飛升三次。武神、瘟神、破爛神。
謝憐……
凝煙見旁邊的人一直不說話,難道是被打擊到了?要不要隨便的安慰一下呢?
凝煙仔細(xì)想想,武神和破爛神,也沒有太大區(qū)別,你別太在意,眾神平等,眾生平等。
這時,從她身后傳來一聲輕笑,一個聲音道:
三郎是嗎?
這少年人懶洋洋的聲氣道:
三郎人們口上自然是愛說眾神平等、眾生平等了,但如果真是這樣,諸天仙神根本就不會存在了。
這聲音是從車上的稻草垛后傳來的,凝煙回頭望了一下,見那少年人還是一派慵懶地躺在那里,沒有起身的意思,大概只是隨口插了句。
凝煙你說的也有道理。
謝憐想起方才有村民提過水師,這便去翻查關(guān)于水師的評述,翻到一句:
水師無渡,掌水,兼掌財,許多商人的店鋪內(nèi)、家中都會供一尊水師像,保其財運。
凝煙皺了皺眉,有些奇怪了。
凝煙既是水神,又為什么會兼掌財運?難道真是我睡太久了?
這時,那躺在稻草堆后的少年又道:
三郎商隊行商運貨,重頭都從水路走,所以上路之前都要去水師廟燒一炷高香,祈求一路平安,允諾回來如何如何,長此以往,水神才漸漸兼掌了財運。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