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真和墨染走后,雷無桀、蕭瑟以及李凡松和飛軒都傻傻地站在那里。
雷無桀許久之后雷無桀才撓撓頭:“無頭無腦念首詩,所以這趙玉真是下山還是不下山?!?/p>
李凡松“半醒半醉日復(fù)日,花落花開年復(fù)年?!崩罘菜晌⑽櫭迹皫煾傅男乃?,總是猜不透的。”
蕭瑟蕭瑟搖頭:“趙玉真來不來,在于你姐,在于他自己,不在于你,你已經(jīng)說了你該說的?,F(xiàn)在走吧,我覺得無論是李寒衣還是趙玉真,以他們?nèi)招星Ю锏膭ο删辰?,去一個雷家堡真不是問題。而我們?三個月若是趕不到,他們?nèi)齻€人面面相覷,我們就成笑話了?!?/p>
李凡松李凡松開口挽留:“二位好不容易來一次青城山,不妨在山上多住幾日。我看雷兄最近劍術(shù)精進(jìn)不小,小弟不才,一路游歷歸來之后,也剛?cè)肓四墙饎偡簿?,想與雷兄討教一番?!?/p>
蕭瑟“沒時間了?!笔捝砩像R,搶先說道,“青城山在北,雷家堡在南,我們耽誤太久了?!?/p>
雷無桀雷無桀愣道:“蕭瑟,你上我的馬做什么?”
蕭瑟蕭瑟怒道:“這都是我的馬!”說完后用力地拍了一下馬屁股,沖著山下絕塵而去。
雷無桀雷無桀曬然,對著李凡松和飛軒抱拳:“我現(xiàn)在有急事趕回雷家堡,若真的有心,三個月后帶著你們的師父一同來雷家堡吧?!?/p>
李凡松李凡松苦笑:“師父若不想去,一百個我也抬不動他。”
雷無桀雷無桀忽然正色道:“你們師父下山真的會引起風(fēng)云巨變?”
李凡松李凡松搖頭:“師父畢竟沒有真的下過山,誰又知道呢,也許只是師祖匡他的,想騙他一輩子留在青城山?!?/p>
飛軒飛軒瞪了他一眼:“師祖才沒你這么無聊,掌教的命格是天命,師祖說的,很可能就是真的?!?/p>
李凡松李凡松微微皺了皺眉:“天命?”
飛軒飛軒望著下山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說道:“天命。”
雷無桀雷無桀聽得一頭霧水,只能笑一笑:“天不天,人不人的,這些我不太懂。我只信一點?!?/p>
雷無桀“事在人為!”雷無桀一個縱身,往山下掠去,很快就追上了蕭瑟。
蕭瑟蕭瑟望了他一眼:“現(xiàn)在可以回雷家堡了?”
雷無桀雷無桀點點頭:“回雷家堡!”
蕭瑟“不會迷路?”蕭瑟冷笑道。
雷無桀雷無桀抬起頭,望著前方,兩人此時已經(jīng)掠至山下,雷無桀一個縱身躍到了馬上,用力一揮馬鞭:“不會。我在雷家堡生活了十七年,我記得它的味道,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蕭瑟蕭瑟無奈地笑了笑,正欲跟上去,忽然想起了什么,拿出那張雷無桀帶出來的地圖,仔細(xì)地看了一眼后,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你現(xiàn)在分明就已經(jīng)跑錯方向了!給我滾回來!”
鳳棲山。
青城山外山,植被茂密,山幽林秀,百鳥啾啾,如和鳳鳴。
與青城山以四大道教名山名揚天下不同,鳳棲山要安靜的多,山上僅有一處小小的佛教禪院。禪院里有一個和尚,正端坐著默默念經(jīng)。他的前面,一個持油紙傘的黑衣男子正站在崖邊,望著山下。
蘇暮雨“他們下山了?!蹦凶虞p聲說道。
和尚嘆了口氣:“真的要出手?”
蘇暮雨男子沒有回答,只是伸出右手,忽然道:“下雨了?!?/p>
蘇暮雨有細(xì)雨落了下來,男子打開了傘,依舊看著山下,緩緩道:“細(xì)雨殺人天?!?/p>
他的身后忽然閃出幾道黑影,沖著山下疾掠而去。
和尚輕呼佛號,站了起來,走到了男子的身邊:“暗河之所以百年來能成為江湖上最讓人畏懼的殺手組織,便是因為它藏在暗處,如今大家長所要做的,卻是要讓暗河暴露于天下人眼中。這樣即便最后能有所獲利,但是代價也很大。”
蘇暮雨“這種大事情,不是我該想的,或許大家長有想過吧?!蹦凶虞p輕轉(zhuǎn)動著傘柄,那些雨珠順著傘面滑落下來,掉在山石上,濺起一片水花。
“那人真是六皇子蕭楚河?”和尚忽然問道。
蘇暮雨男子搖搖頭:“雖然很多地方看上去毫無破綻,但正因為太像了,所以我懷疑他并不是蕭楚河。蕭楚河消失了整整四年,如果他再度出現(xiàn),那么他應(yīng)該變得很不像以前的那個蕭楚河。”
“你見過蕭楚河?”和尚輕捻佛珠。
蘇暮雨男子點頭:“曾經(jīng)在天啟城遠(yuǎn)遠(yuǎn)見過一次,那一次,我接到了殺死他的命令。但是有人搶先動手了,這么多年,我一直以為他死了。”
和尚皺了眉頭:“這事兒,大家長知道嗎?”
蘇暮雨男子搖頭:“大家長知道不知道并不重要,蕭楚河是真的是假的也并不重要,暗河只是需要一個契機(jī)踏入那座天啟城?!?/p>
“那下面那三個人?”和尚望著正在山下狂奔的三個身影。
蘇暮雨“下面三個人,紅衣的那一位叫雷無桀,是雷門這一代最出色的弟子之一,雖然他自己不知道,但是他其實已經(jīng)被雷門作為了下一任的家主的人選。大家長說,暗河走到陽光里的第一步,從覆滅整個雷門開始?!蹦凶愚D(zhuǎn)過身。
“那另兩個呢?”和尚幽幽地問。
蘇暮雨男子沒有說話,往山下走去:“大家長的意思是,北離的天馬上就要變了,與其等待亂世來臨,如浮萍一樣在風(fēng)中飄搖,不如親自造就這個亂世,成為新時代的主宰。這是北離的新時代,也是暗河的新時代。”
“你是蘇家的家主,你的決策同樣擁有分量,你沒有勸過大家長嗎?”和尚喊住了他。
蘇暮雨男子停下了腳步,喃喃道:“我們在黑夜中待的太久了。”
和尚沒有再說話,只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現(xiàn)在你要去殺下面那三個年輕人嗎?以你的實力,有些大動干戈了?!?/p>
蘇暮雨“不,我會連夜取道南下。我要攔住一個人,這個人似乎也會趕往雷門,她會是這次行動里的一個變數(shù)。”男子輕輕轉(zhuǎn)著傘柄。
“別轉(zhuǎn)傘柄,你每次一轉(zhuǎn)傘柄,就覺得你想殺人。”和尚轉(zhuǎn)動著手中的佛珠,“什么樣的人,能讓你這般如臨大敵?”
蘇暮雨“雪月劍仙,李寒衣?!蹦凶泳従彽赝较滦腥?。
和尚愣了許久,長嘆了一口氣。
“亂世要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