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輝撒在樹葉上,被鍍上一層金色暖陽的封墨邁步走進(jìn)芭樂高中的門口,一切都剛剛好,直到他看到那個身影。微長的頭發(fā)打理的整齊柔順,黑框眼鏡架在鼻梁上收斂了五官的銳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柔和了很多。封墨不自覺的跟上他的腳步,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靜默了,只有直到琳達(dá)的驚世一撇。
路人琳達(dá):雷克斯!
短暫的沉寂之后,醇厚磁性的聲音響起是汪大東,隨即整個終極一班都熱鬧起來。
王亞瑟“那就是傳說中的雷克斯?”
亞瑟王眼中驚奇,明知顧問的對丁小雨說著,沒待丁小雨接話金寶三卻已經(jīng)上場。
金寶三“沒錯他就是雷克斯,跨國集團(tuán)雷氏企業(yè)接班人!也是終極一班最會念書最不會打架的智慧型人物終極一班的軍師……”
封墨“金寶三,你夠了沒!”
封墨如夢初醒的從后門走進(jìn),一把抓著金寶三的手腕甩到一邊,仿佛沒有看到講臺上那個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的人。
汪大東“雷克斯我先帶你認(rèn)識我的好朋友。”
汪大東“這是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雷克斯!”
汪大東帶著人從講臺上走下,興致勃勃的向幾人介紹著,封墨沒有理會自顧自的坐回位子上,亞瑟端著那本泰戈?duì)栐娂@然也并沒有打算搭腔。
丁小雨“丁小雨。”
眼見氣氛逐漸沉重丁小雨主動站了起來與雷克斯握手交談,兩人之間的氛圍倒還算和洽。
雷克斯“這位就是亞瑟王吧!”
雷克斯轉(zhuǎn)而看向亞瑟,亞瑟卻不如小雨,思慮一番才放下書勉強(qiáng)的握上伸來的手,臉上凝重的很。
雷克斯“封氏企業(yè)大公子,久仰。”
到了封墨這里雷克斯的話似是多了一些,然而封墨的態(tài)度比亞瑟還不如竟是丟下課本轉(zhuǎn)身離開了。
汪大東“唉,封墨……”
汪大東“雷克斯,他一向這樣,你不要在意。吶以后大家都是好朋友了,來坐這邊雷克斯?!?/p>
雷克斯面含笑意的跟在汪大東坐下,眼睛卻不留痕跡的看了眼后門的方向,手掌倏地握緊片刻后又自然的松開欲蓋彌彰的扶了扶眼鏡。
亞瑟眉頭緊皺,腦海中回想著昨夜的事,一個猜想突然在心底生根。
王亞瑟“你有沒有覺得這個雷克斯有點(diǎn)眼熟?”
丁小雨“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過不可能,他不像會打架的人?!?/p>
王亞瑟丁小雨,你也不像好嘛!算了,我去找墨回來?!?/p>
亞瑟無奈一笑起身向門外走去
一片翠綠的林蔭小道,亞瑟還未走近便看見了坐樹上的人影。
王亞瑟“怎么又躲到這里?”
封墨“沒什么,不想上課而已。”
王亞瑟“這節(jié)課可是班導(dǎo)的,不怕自大狂來抓你?”
封墨“怕什么,你不是也出來了?!?/p>
封墨一躍從樹上跳下,看著欲言又止的亞瑟拍了拍他的肩膀,兩人并肩走在小路上亞瑟似是想了很久開口問道。
王亞瑟“你覺得雷克斯是怎樣的一個人?”
封墨“翩翩公子,溫潤如玉?”
可惜卻自甘墮落,深陷泥潭。
王亞瑟“剛才你們……”
封墨“生意上的交集,算不上愉快?!?/p>
至少如今是的!
王亞瑟“昨天……”
封墨“非要提黑歷史是嗎?”
亞瑟失笑的看了看封墨嘴角上的淤青,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
王亞瑟“我是說你覺不覺得雷克斯的身型和昨晚的人很像?!?/p>
昨晚封墨應(yīng)邀同亞瑟王和丁小雨出去,行至半路卻遇突發(fā)情況。不遠(yuǎn)處的巷子里打斗聲不斷更是傳來了慘叫聲,幾個人跌跌撞撞的從巷子里跑出,看校服好像是芭樂的學(xué)生。見此三人神色一凜,丁小雨和亞瑟對視一眼默契的向巷口走過去,封墨跟在兩人身后神色緊張。
王亞瑟“感受到敵對戰(zhàn)力指數(shù)!”
封墨“小心!”
封墨一把拉過王亞瑟,拳頭毫不留情的打在嘴角上頓時留下了星星血跡,黑色的身影未加停留倏然消失。
王亞瑟“封墨!”
王亞瑟“你怎么樣?”
大拇指抹過,猩紅的鮮血被擦下,面對王亞瑟的關(guān)心封墨搖搖頭示意沒事。
丁小雨“這個人戰(zhàn)力指數(shù)過萬點(diǎn)……”
小雨看著封墨低頭沉思淡淡開口,能傷到封墨的人不簡單!
王亞瑟“難不成是戰(zhàn)神或者ko.one?”
王亞瑟劍眉顰起,陡然生出一種難以言狀的感覺
封墨“也許是榜外高手也說不準(zhǔn)……”
揉了揉刺痛的嘴角封墨不禁蜚腹,那個家伙還真不怕王亞瑟記恨他呀,出手這么重!
亞瑟和丁小雨對視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封墨“沒注意,昨晚的人動作太快了。”
王亞瑟“我有一種直覺,這個雷克斯一定不簡單!”
封墨“別亂猜,疑心易生暗鬼?!?/p>
放學(xué)的鈴聲打響,汪大東收整好背包攬過雷克斯的肩膀,目光撇向旁邊的幾個人。
汪大東“亞瑟你們要一起去斷腸人那里嗎?”
封墨抬眸掠過,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拿起課本隨手放進(jìn)背包,拉起拉鏈扭頭躲過雷克斯投來的目光,背起背包就走向了門口。
封墨“我不去了,每次去都是幫廚!你們好好玩吧?!?/p>
身影一閃,門口已經(jīng)空空如也。
亞瑟調(diào)笑的看著門口,不禁想起斷腸人那一臉‘親切’的表情。
汪大東“喂,就這么落跑了!好歹是慶祝雷克斯回歸啊……”
汪大東有些不滿的怨念著,封墨這個家伙越來越會落跑了。丁小雨淡淡看了眼,拿過背包,右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丁小雨“好了大東,封墨也是沒辦法。”
每一次去封墨都會被斷腸人支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雖然斷腸人也被他‘禍害’的不輕,不過兩個人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得不償失。
王亞瑟“照我看,自大狂你還是放過他吧?!?/p>
亞瑟一臉忍笑的幫腔
一旁的雷克斯扶了扶鼻梁的鏡框,若有所思。
雷克斯“大東,我們早點(diǎn)過去吧?!?/p>
看了眼手表雷克斯不禁出言催促著。
汪大東見雷克斯不在意也不再說什么,歡脫的在前給雷克斯引路,倒是亞瑟和丁小雨一臉我們不認(rèn)識這個家伙的表情無奈的跟在后面……
庭院深深,微風(fēng)吹起,藍(lán)色的花瓣隨風(fēng)飄落。少年伸出手花瓣平穩(wěn)的落在掌心,抬眼望去偌大的院子只剩下眼前的這一棵花楹樹冷冷清清,兩滴清淚毫無預(yù)兆的滴下,這里本該有一片藍(lán)色花楹樹的。
封衡瀚“咳咳……”
失神間飽含滄桑的咳嗽聲在少年的身后響起,溫和的長者看著少年轉(zhuǎn)過身來,隨即淺淺一笑。
奚宸“師傅?!?/p>
封衡瀚沒有回應(yīng),邁開步伐走近藍(lán)花楹樹旁,伸出枯瘦的手掌撫摸上皺摺縱橫的樹干,良久長嘆口氣。
封衡瀚“你也有四五年沒有回來過了……”
封衡瀚轉(zhuǎn)過身看著他,言語間充滿懷念。
少年沒有接話,靜靜的站在原地。
封衡瀚“這片花楹樹是一年前被小墨伐倒的,只剩下這一棵是小旭費(fèi)了心思求來的?!?/p>
奚宸“師傅……”
封衡瀚“你以離開封家許久,這聲師傅大可不必了,只是有句話我不得不說。”
少年清澈的眼眸緊隨著封衡瀚,對于他所要說的話心里已經(jīng)猜到了八九分。
封衡瀚“我封家育人多載,從來沒有倒戈傷己之輩,自己教出的人我也不希望最后折在自己手上。”
封衡瀚已近五十,也到了知天命的時候,卻殺伐之態(tài)不改,看著少年眼神里殺氣騰騰。
少年也不退縮,依舊一副怡然之態(tài)。
奚宸“師傅放心,封家對我情深恩重而且我自問也沒那個膽量。若有一日我身在之所欲與封家為難,我必以封家為重。”
封衡瀚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少年的眼神已然緩和了許多。其實(shí)他心底何嘗不是惋惜,昔日愛徒如今落得如此局面。當(dāng)年封衡瀚也曾親自開口挽留他的,奈何人各有志……
封墨望著近在咫尺的院門有些許猶豫。時移世易,當(dāng)年那個臨風(fēng)樹下淡淡微笑的人已經(jīng)遠(yuǎn)去,現(xiàn)在的他讓自己陌生。這里自從兩年前封墨再也沒有來過了,只是不知道父親今天怎么會到了這里?
吱嘎一聲,沉重的木門再一次開啟驚動了院中的兩人,少年看著走進(jìn)的身影一時呆愣在原地。
封墨“下一次我決不留情!”
那時的話又響在耳畔,只是沒想到這么快。
封墨看了眼他,出乎意料的沒有理睬,佯裝無意的略過徑直來到了封衡瀚身側(cè),耳語了一陣封衡瀚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向院門走去,封墨囁嚅著嘴唇想說些什么,封衡瀚沒有理會。
幽靜的院子只剩下兩人,奚宸站在樹下茫然不知如何解決眼前的尷尬。
封墨轉(zhuǎn)過身撇了眼樹下孤寂的身影,什么都沒說邁步走過。
院門口,封墨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關(guān)上木門,手緊握著木門邊緣,似是忍不住抬起頭又看了一眼,歲月靜好,猶如以前,但只是猶如!
封墨“在家里我不想和你動手!”
木門關(guān)合,咣當(dāng)一聲夾雜著封墨冷清的嗓音。
奚宸看著緊閉的木門失神,隨即向室內(nèi)走去,這里真的好久沒有回來過了。
告別了汪大東他們雷克斯松了口氣,隨手拿下鼻梁上架著的眼睛。轉(zhuǎn)身回眸遠(yuǎn)眺,那個方向是風(fēng)雨斷腸人的攤位。
回到黑貓酒店,雷克斯換掉校服,扎起一頭微長的秀發(fā),轉(zhuǎn)眼間從文弱的書生變成了戰(zhàn)神。撇了眼時鐘,這個點(diǎn)他應(yīng)該在喝酒吧。還在想著,身體卻已經(jīng)先一步做出了反應(yīng),黑色的轎車穿梭在夜色中,最終停在一扇朱漆的大門前,轉(zhuǎn)手把鑰匙交給前來接待的人,雷克斯抬腳邁入,幽靜的小路靜謐的連蟲鳴聲都聽的真切,淡淡的花香漂浮在空氣中,讓人心神平穩(wěn)。密林深處一扇淡雅的門緊閉著,雷克斯猶豫了一會,抬起手連連敲了幾下卻始終沒有反應(yīng),修長的手指伸進(jìn)口袋,拿出了一把古銅色的鑰匙。
封墨“以后有什么需要自己過來拿就好。”
封墨微笑著把鑰匙放在雷克斯手里,他的房間里有許多書房沒有的資料,譬如有些人的隱私。當(dāng)時雷克斯只是微微一愣,隨手把鑰匙收了起來。
咔嚓一聲鎖芯開啟,雷克斯打開門,椅在門框上,掃了一眼。原本準(zhǔn)備好的調(diào)侃之詞瞬間咽了下去,他不在。
黑澤銀“雷少,您找少爺?他出去了。”
黑發(fā)黑眸,溫文爾雅,是典型的讀書人形象,黑澤銀就這樣彬彬有禮的站在不遠(yuǎn)處。
雷克斯“他去了哪黑澤先生知道嗎?”
隨手關(guān)上門,雷克斯走到了他的身邊。黑澤銀,封家的管家,雖說只有二十多歲但封老很看中他,據(jù)說在封家他的資質(zhì)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黑澤銀“大概是在深水吧,這個時間少爺習(xí)慣喝一杯的?!?/p>
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銀不確定的說著,按照少爺?shù)牧?xí)慣應(yīng)該是在家里品酒的,既然不在家里那應(yīng)該是去深水視察了。
雷克斯“多謝黑澤先生!”
黑澤銀“雷少不用客氣,我去忙了?!?/p>
黑澤銀彎下腰行了個禮儀,隨即緩緩離去。
在封家任何一個人都不是你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這是雷克斯印在腦子里的話。眼見不一定為實(shí)!
深水酒吧,封墨獨(dú)自坐在吧臺邊上品嘗著美酒,臉頰已經(jīng)通紅,眼神迷離,顯然他喝多了!
路人“哪里來的這么清秀的雛,陪爺喝兩杯!”
滿身酒氣的彪形大漢一把抓住封墨的手腕,滿臉猥瑣,話里話外盡是污穢之詞,男人的身后還跟著兩三個貌似小弟的,嘻笑的看著。
不遠(yuǎn)處的酒保見這情況心中一驚,趕緊招呼著保安準(zhǔn)備過去,卻見封墨對著他擺了擺手。酒保意會,心中不禁暗嘆,想不到少爺喝了那么多酒還能清醒過來,果然是高手。
封墨“好,喝倆杯?!?/p>
空出的手拿起酒杯一口飲盡,茶色的眼眸流轉(zhuǎn),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扭過身抓住他的手指,掰了下去,男人吃痛的放開抓著的手腕,還沒反應(yīng)過來后腦又挨了一下,頹然倒地。雷克斯一甩手,鐵棒丟給了一旁的保安,同時掃了一眼身側(cè)的幾個人,最后眼神停留在地上。保安懂規(guī)矩的押起那幾個人連同男人丟到了酒店外,一通亂打。
雷克斯看著封墨醉醺醺的樣子,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只是這樣還不解氣!
剛走出門口雷克斯便注意到有人盯著自己,撇了一眼卻是金寶三和他的兩個跟班,雷克斯輕笑一聲不在意他們,冷眼旁觀的看著。
封墨“雷克斯……”
慵懶的語調(diào),身上還帶著淡淡的紫羅蘭氣味,封墨剛從門口走出雷克斯卻是一個轉(zhuǎn)身把他壓在墻壁上。
近在咫尺的距離,微熱的氣流從耳邊吹過,混沌的頭腦霎時間清醒,嘗試著掙扎了幾下也不知是不是因?yàn)楹茸砹说年P(guān)系使不上力氣。
雷克斯“不要亂動,金寶三在對面街上!”
聞言封墨停下了動作,不知道該怎么辦。
如果被金寶三看到會對雷克斯的計(jì)劃不利吧……
如果被金寶三看到以后事發(fā)會連累封墨吧……
一時間兩人的想法卻是如出一轍
路人大辣:“大佬,那個是雷克斯嗎?”
路人小辣:“跟平時完全不一樣誒?”
路人大辣:“那個被他壓在墻上的男人是誰?。俊?/p>
大辣和小辣問題不斷,奈何金寶三一個也回答不上來。
難不成雷克斯被邪惡的黑幫大哥控制了?。?!
#雷克斯“抱歉,給你添麻煩了?!?/p>
包廂里封墨背對著雷克斯,一杯酒到下驟然聽聞這話手中的動作一頓。
封墨“既然決定報(bào)復(fù)他還怕麻煩嗎?”
胸中有股戾氣等待宣泄,一口烈酒入喉方才覺得那種感覺減輕。
雷克斯“上藥吧?!?/p>
雷克斯拿過棉球擦拭著,其實(shí)從封墨進(jìn)去教室的那一刻他就明白昨晚的挑釁有多么愚蠢。
封墨“雷克斯你一定要這樣報(bào)復(fù)他嗎?”
雷克斯“我有我自己的用意……”
雷克斯“后悔嗎?當(dāng)初送我去那里!”
封墨“不,但我依舊不贊同你用這樣的方式報(bào)復(fù)他。”
雷克斯“在那里的時候我的每一個計(jì)劃你都會同意的……”
封墨“可惜這里是金時空,不是那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