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封墨腦袋里空空的,趴在雷克斯的背上,雙眼看著遠處的燈火闌珊,前面騎車的雷克斯好像一直在說著什么,卻全都淹沒在呼嘯的風聲里。
胸口的傷陣痛著,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鮮血浸染,身體在夜風的侵襲下漸漸涼了起來,但對于封墨來說卻是沒有感覺到的,他感覺到的便是越來越困,雙眼努力的睜開,下一刻還是不自覺的合上,終是忍不住封墨昏了過去。
腰間緊攥著的手突然失去力氣,猶落葉般的滑落,雷克斯一驚,急切的喚著封墨,卻得不到回應,殊不知他這一路的話,對方也是沒有聽得的。
回到黑貓酒店已經(jīng)是凌晨了,雷克斯攔腰抱起封墨向二樓走去,似是撕扯到了傷口封墨輕哼一聲,雷克斯手一僵險些脫手。
待到房間封墨已經(jīng)悠然轉(zhuǎn)醒,茶色的瞳孔失去了往日的風采,空洞的盯著天花板不語,雷克斯喚來私人醫(yī)生為他治療封墨亦是隨其擺動。
一身白衣的大夫摘下手套看了眼面色陰沉的雷克斯腦中不斷的措著辭,然對上雷克斯的眼睛的一瞬卻又言語混亂起來。
路人傷得太重了,還是去醫(yī)院治療比較好……
封墨雖神智迷糊聞聽此言卻還是一把抓上了雷克斯的手腕,雷克斯了然的看了眼,拿下他的手細心的放進被子里。
雷克斯無論怎樣你全力治就是!
大夫怯懦的答應著,雷克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他便如同大赦般的逃離。
似是有些疲累雷克斯坐了下來,看著半睡半醒的封墨心里酸澀不已。
明明自己離開時還是一切好好的,怎的才過了一天再見便是這樣。
雷克斯記得當時封墨見到自己一如從前一般惦念著他的安危,拉著自己的衣袂告訴他:離開這里!
封墨身側的人將面目隱在帽兜里看不真切,但似乎對封墨的話并沒有什么反應,轉(zhuǎn)手把封墨交到雷克斯手里便離開了,直到現(xiàn)在雷克斯還是云里霧里。
剛剛手下人來報封家血跡斑斑卻沒有人,應該是清理過的,且院里沒有大規(guī)模的抵抗痕跡,封墨醒著,但雷克斯知道他不能問……
時空之門處一行人躊躇不前,其中一人站了出來按著封旭的肩膀,細聲說著什么。
封旭的手掌緊握,手指冰涼顫抖著……
封旭我一定要離開嗎?
修是的,你不能留下。
封旭眼眸暗了下來,眾人松了口氣,想當然的以為他想通了,準備和他們離開。
卻不想封旭的緊握的手掌發(fā)出星星火光,離他最近的人閃身躲避,看了眼燒焦的衣袖皺了皺眉。
其他幾個人更是反應迅速的困住了他,封旭屈膝從靴筒中拿出一柄棱形的刀刃橫在身前警惕的看著他們。
封旭對不起,我不能走。
清脆的聲線帶著無法言表的愧疚,他甚至不敢與人對視。
他明白沒有面前的這些人自己恐怕活不到現(xiàn)在……可是、不能走!
路人喂,你到底明不明白?。苛粝聛淼脑捘恪?/p>
話還沒說完這人便被制止,衣袖上還冒著煙的男人走近,無視著不遠處的刀刃,手指間夾著的撥片隨著手臂的動作劃過,在夜色中留下一道紅色的線條。
修攝心術嗚拉巴哈·放下你的武器!
琥珀色的眼眸瞬間失去焦距,手中的三棱刺不甘的掉落在地上。
封旭修,我不能走!
幾近哭腔的聲音讓男人拾撿的動作一滯,呼延覺羅修抬起頭看著他說道。
修你哥逃掉了,他不會有事,你留下來只會給他添麻煩。
修說的是真的,要說唯一有所隱瞞的就是他身負重傷吧,不過既然那幾個人救走了他這一切都不用擔心才對。
封旭我哥……還活著?
封旭的眼睛仿佛被點亮了一般,盯著修。
當天有多么慘烈他知道,他執(zhí)意要留下就是以為……
以為沒人在了,他要回去取回那件東西!
修點了點頭,把三棱刺隨手交給a chord看著封旭。
修你的武器暫時不能給你,走吧。
封旭頓了頓手指撫上樹木青煙繚繞,片刻終是收回了手安靜的跟在修的身后。
呼延覺羅修瞥了眼樹干,那里印著烈火燒灼的痕跡。